這天上午。
張海龍坐在辦公室看報紙,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疑惑的放下報紙,起身出去檢視怎麼回事。
來到大廳,看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正在大吵大鬧,情緒十分激動,幾個警察圍著女人好言勸說,但是女人根本不聽,繼續吵鬧。
張海龍走過去詢問怎麼回事?
一個警察苦笑著解釋:“張局長,這個女人突然衝進來,讓我們幫她要拖欠的工程款,我告訴她找錯地方了,應該去勞動局投訴,但她不聽,大吵大鬧,非要我們去要工程款……”
女人唰的轉過身,直勾勾的盯著張海龍:“你是局長?!”
張海龍點點頭:“對,我是局長張海龍,你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
“嗖!”
女人快速衝過去,一把抓住張海龍的手,聲淚俱下的哭訴:“張局長,求求你了,你就幫幫我吧,可憐可憐我吧。”
張海龍急忙安慰:“別哭,慢慢說,我能幫的一定幫!”
女人哭道:“我丈夫是個包工頭,幾年前在縣裡承包了幾個工程,後來因為一些原因爛尾了,是上面的責任,和我丈夫沒關係的,但上面卻一直拖著不給結清工程款,我丈夫四處求情、找關係,要了三年也沒要來一分錢,最後還出車禍死了,家裡的重擔全部壓在我身上,我不但要贍養老人,還要供孩子上學,家裡的那點存款早就花光了,沒法子,我只能繼續去要工程款,但一直被拒絕,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才來報警的……嗚嗚嗚……張局長,求求你,幫幫我吧……”
張海龍說:“要工程款不是我們的職責!你應該去勞動局投訴……”
“我去了!但是沒用!勞動局說管不了!讓我自己想辦法!”
“什麼?”
張海龍皺起了眉頭:“勞動局真是這樣說的?”
“我發誓!”女人舉起手發毒誓:“我要是撒謊,就讓我出門被車撞死,喝水嗆死,睡覺憋死……”
“別說了,我相信你!”
張海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人急忙回答:“我叫王小云。”
“你稍等片刻,我打電話問問是怎麼回事。”
張海龍翻出勞動局長的電話,打了過去。
“張局長?你找我什麼事?”手機裡傳出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態度很客氣。
張海龍直接問:“一個叫王小云的女士來縣局報警,說有人故意拖欠工程款不給,去勞動局投訴,勞動局不管?是這樣嗎?”
“什麼?王小云去縣局了?真是能折騰啊!張局長,你不要管這件事,趕緊讓那個王小云走。”
“她都報警了,我能不管嗎?”
“張局長,你聽我一句勸,不要管!這件事的水太深,牽扯進去會惹大麻煩的。”
“水太深?”
張海龍目光閃爍了一下:“怎麼個深法?跟我說說唄……”
“張局長,你真要管?”
“我剛才說了,王小云報警了,我必須管。”
“……行吧,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
勞動局的局長嘆了口氣,說道:“實際上的債務人是王小云的老公田大磊,田大磊之前是個包工頭,五年前在縣裡一次性接了三個工程,可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導致工程都爛尾了,不只是田大磊一個人,還有很多包工頭都沒拿到錢,這是一個無法解決的難題……我也沒辦法啊……”
張海龍問:“是誰在拖欠工程款?”
局長回答:“拖欠工程款的開發商早就跑路了,據說是跑去國外了,找不到了!你說這種情況下,我怎麼管啊?我總不能去國外找那個開發商吧?就算我想去找,也找不到啊?”
“原來是這樣,行,我知道了,再見。”
張海龍結束通話電話,對滿懷期待的女人說:“我剛剛聯絡了勞動局的局長,他說拖欠你丈夫工程款的開發商跑路了,所以暫時無法要回工程款……”
“開發商跑了!還有姓萬的呢!他才是第一責任人!應該由他給工程款!”
“姓萬的?哪個姓萬的?”
“就是之前的縣委書記萬國良!我丈夫承包的工程都是他弄出來的,跑路的開發商也是萬國良找來的,現在開發商跑了,就應該由萬國良支付工程款!”
“萬國良?”
張海龍愣住了,他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萬國良是上上任縣委書記,在安平縣待了好多年,後來因為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