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披頭散髮,狀若瘋癲,她正用雙手雙腿緊緊地禁錮住於氏,臉上帶著奇異的微笑。
柳氏露在外邊的手腳竟瘦得如皮包骨頭,但卻迸發出令人難以置信的力量。
於氏的嘴裡被塞滿了帶著焦邊的破布,她的身體抖如篩糠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看到程宏毅到來,眼裡突然一亮,嗚嗚地發出求救聲。
“柳氏,快放手!”
柳氏狀若未聞,甚至收緊了雙手。
程宏毅見此情景顧不上其他,連忙上前用力掰開柳氏的手腕,但柳氏的力氣之大居然讓他都無法讓這雙手鬆動分毫。
“咔嚓!”
柳氏的手腕竟被程宏毅生生掰斷!
“哈哈哈,我要這賤婦死!”
“就算是賭上這條命,我也要拖著這個惡婦一起下地獄!”
“我的年年!娘為你報仇!”
柳氏嘶啞著聲音吶喊。
程宏毅聽著這淒厲的叫喊心中震動,但人命關天,他眼底一沉,不能再等了。
眼見柳氏儼然聽不進勸說他出手將柳氏打暈。
程宏毅一咬牙背起於氏,房梁已搖搖欲墜,有重物開始往下掉,他只能遺憾地看著柳氏,準備帶著於氏先行離開。
還未走出兩步,程志國已循聲趕來。
“你來得正好,弟妹就交給你……”程宏毅以為二弟還是放不下柳氏,欣慰地點頭。
話沒說完卻發現程志國竟直奔柳氏而去。徑直將她抱了起來。
程宏毅深深地看了一眼程志國,不再多說。
兄弟二人一前一後驚險地逃離火場,還沒來得及放下於氏和柳氏,後邊便傳來轟然巨響。
眾人心有餘悸地望向已然倒塌的房屋。
“蓮兒,你怎麼樣了。”程志國抱著柳姨娘低聲呼喊。
柳姨娘緊閉雙眼,一隻手無力地低垂在地。
程宏毅將於氏放下,有兩個丫鬟立馬上前扶起於氏。
但於氏高度緊張,被救出之後頭一歪,也昏迷了過去。
“來人,請大夫來為二夫人和柳姨娘醫治。”
王管家趕緊上前,“侯爺,大夫已在來的路上了,聽風苑已收拾妥當,主子可暫時去此處安歇。”
程志國一言不發,抱著柳氏便朝著聽風苑而去。
快天明時,火勢才被撲滅,幸而救火及時,火勢未蔓延至他處。
程宏毅一夜未睡,待到一切安排妥當後已是兩眼青黑。
聽風苑主廳。
王管家正一臉沉痛,“侯爺,昨夜在柳姨娘的蘅蘭苑一番搜尋並未找到思年小姐,但天將明時有人發現園中有一處土地似有翻新痕跡……”
王管家聲音一頓,“眾人挖開,正是思年小姐,只是……”
他不敢往下再說,程宏毅平靜道,“說!”
“思年小姐骨瘦如柴,身形瘦弱,髮色枯黃,倒像是……”
王管家雖未說完,但程宏毅已明白未竟之義。
他沉默了半晌,“奶孃呢,伺候的下人呢?”
“二夫人以柳姨娘待罪為由,辭了奶孃,除了冬雪並無其他丫鬟。”
程宏毅想起火場中柳姨娘的吶喊,心中嘆息。
“文成,你那邊如何。”
“老爺,已查明,二夫人的寶蘭苑之所以火勢極大,蔓延極快,是有人在房外預先倒了火油。”
“這麼大的事,竟無人發現嗎?”
王管家面帶愧色,雙腿跪下,“是老奴之過,昨日府中有宴,老奴未加約束,下人們懈怠了些。”
程宏毅一擺手,“此事透露著蹊蹺……”
他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文劍面容沉肅地飛快趕來,還未到跟前就急忙彙報,“侯爺,方才夫人讓丫鬟更換小姐床帷,竟發現床下藏有火藥!”
“火藥?”程宏毅驚得站了起來。
“是,火藥量大,若是成功引發,只怕是……”文劍沒有說完,但話中之意已讓程宏毅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那火摺子沒有陰差陽錯落在他的頭上,只怕現在他三人早已是亡魂。
想到此處,程宏毅沉聲道:“王管家,文成,你二人務必確保柳氏性命無虞,昨夜之事柳氏必定起著關鍵作用。”
“柳氏一旦醒來,立刻稟告,本侯要親自審問!”
火藥,火油都是朝廷管制物品,已不是柳姨娘一個後宅婦人可以輕易拿到手的東西,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