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家人都看向他,程元緯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覺得,憑藉幕後之人的能力作弊雖然也很有難度,但也不是不可能的吧,總比鬧這麼大的動靜要強吧?”
程元煜沉思片刻,“今年主持春闈的是聞太傅和都察院左都御史嚴安,想必作弊的可能幾乎沒有。”
這兩位是出了名的剛正不阿,科舉這種事兩人眼裡是容不了一粒沙子的。
“況且古人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說的就是文章講究天時地利人和,有的平時驚豔的人上了考場卻平平無奇,有的默默無聞之人反而能大放異彩。”
“若是把潛在的競爭對手都除掉,才算是一勞永逸啊!”
“前段時間京中文會盛行,從中選出有潛力的舉子易如反掌,只要再稍加調查,便能知道哪些是硬茬子碰不得,這個計劃的雛形便有了。”
【所以那個狄天縱有沒有招認是誰讓他這麼幹的】
【狄天縱能當上皇商,背後應該有人吧】
【難道是這個人指使的】
程嘉嘉正想動用積分檢視一番,陸氏便說道,“我們女眷時常去霞蔚閣,倒是有風聲說霞蔚閣幕後的人是施大人。”
“施大人?施炎?”
施不是個大姓,朝中姓施的官員不多,其中有這個能力的只有一個戶部尚書施炎。
程宏毅搖了搖頭,“應該不是他。”
見父親如此快就否認,程元緯奇道,“爹,你怎麼知道?”
“施炎愛妻如命,他的妻子身體不好,施炎也堅決不納妾,因此他至今沒有子嗣。”
施炎已年近四十,尋常人可能都有孫子輩了,但他仍然堅守妻子,這在圈裡也算是一段夫妻恩愛的佳話。
只是也有不少人在背後嘲笑他,為了妻子竟然讓自己斷子絕孫了。
幕後之人既然是為了自己兒子的春闈,那便不是他了。
“看來施大人不是狄天縱的靠山了。”陸氏有些遺憾,本來以為有一絲線索了。
【那倒不是,施炎還真是狄天縱的靠山,收入的七成都要給施炎呢】
程嘉嘉看完也有些咋舌,這麼大的利潤,七成得是多大一筆錢。
【狄天縱覺得分層太高,想找個新的靠山,只是現在還是遞投名狀的時候,還沒見過真正的主子,只是派了個莊先生來接洽】
【只要這件事辦成了,那狄天縱便搭上了這條船】
可惜功虧一簣,反而把自己搭上了。
“若是從家中有參加春闈的學子這條線索開始查呢?”陸氏想起程嘉嘉一開始的心聲提議道。
程元煜搖搖頭,“母親,數量也不少,光我知道的就不下十指之數。”
若想要到真正有實權的位置,參加春闈是必由之路,許多考生年年考考到老,因此大多數人家都有適齡的學子參與考試。
【有了,終於刷出來了,再刷不出來積分都要沒了!】
【狄天縱新找的靠山姓盛!】
盛?
程元煜腦子裡第一個浮現出來就是魏國公府盛家。
盛明達,魏國公嫡次子盛培明之子。
這樣一來就說得通了。
盛明達雖然為人睚眥必報,但在學問上確實是佼佼者,只是這隻論京城而言。
全國各地數不清的學子總有比他更強的人,他春闈上榜是板上釘釘,就是能不能取得一個好名次是個問題。
春闈一甲二甲三甲的待遇可是大不相同。
盛家身為後族,正是繁花錦簇烈火烹油的時刻,要鞏固自己的地位,更上一層樓,更需要出兩個有出息的子孫繼續把控實權部門。
這樣一來,除掉競爭對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
程宏毅激動地站了起來,狄天縱雖然只是個商人,但口風很緊,審了一天了什麼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他的兒子狄弘彥倒是個軟骨頭,只不過狄天縱很瞭解自己兒子這一點,除了以他的名義發了兩個請帖,半點內情都沒有向他透露。
有了這個突破口相信很快就能審出有用的東西。
他抓起衣服就走,“我剛想起來還有一點線索,先走了今晚不回了。”
【爹爹這麼激動做什麼,難道想起來的是什麼關鍵線索?】
【不過希望是和狄天縱沒有什麼關係吧,就在剛剛,狄天縱死了】
什麼!?
眾人看著程宏毅的背影,完了,爹爹這麼急著走不就是想去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