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瑾瑜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驟然聽聞這天大的秘密,難免有些心神不寧。
好在程家大小姐耐心的安慰讓她的內心平靜了不少。
想到程雲熙,她的嘴角不禁掛起了一絲微笑,兩人一見如故,正約著過兩日一同遊玩呢。
華家還沒有融入京城的交際圈子,寧瑾瑜初來乍到,也無一兩個貼心好友。
後來回到寧家,杜氏以教她學規矩為理由甚少帶她出門,程雲熙還是她在京城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當她帶著微笑和小桃去換衣時,寧玉涵早已回到了杜氏身邊。
“瑾瑜,衣服怎麼髒了?”杜氏有些關切地問道。
聽到杜氏的問話,本和杜氏撒著嬌的寧玉涵面色不免扭曲了一下,真討厭這種分享父母寵愛的感覺啊。
寧玉涵本想出言陰陽幾句,但想到這段時間總是被寧瑾瑜堵的啞口無言,識趣地閉嘴沒有說話。
寧瑾瑜看著眼前其樂融融的氛圍被自己的到來打破,垂下眼瞼,“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母親不必擔心。”
“怎麼會摔了,沒有什麼大礙吧?”杜氏怒斥著小桃和流雲,“你們倆是怎麼伺候小姐的!”
寧瑾瑜敷衍著開口說道,“女兒沒什麼事,是女兒一時興起,走得急了些,不關她們倆的事。”
見杜氏還想說話,寧瑾瑜忙道,“宴會快要開始了,女兒先去換衣服了,否則誤了時辰該是大不敬了。”
杜氏不好再說什麼,任由寧瑾瑜走遠。
看著寧瑾瑜乾脆利落離開的背影,杜氏總覺得自己的心裡空落落的,瑾瑜這孩子本就和他們不太親近,如今越發顯得疏離了。
“孃親莫要傷懷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孃親對姐姐這樣好,姐姐遲早會理解孃親的心意。”
杜氏的視線落到寧玉涵泫然欲泣的面龐上,“都怪女兒,可能女兒的存在就是一個錯誤吧,若不是女兒……”
寧玉涵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活像在風雨中無助的嬌花,“孃親還是把女兒送回華家吧,說不定等女兒走了,姐姐自然就能解開心結了。”
杜氏心疼地抱住寧玉涵,“好孩子,說什麼傻話呢,你永遠都是孃親的女兒,孃親怎麼捨得把你送走。”
此時杜氏心中也有些埋怨寧瑾瑜了,好好一個家,怎麼就不能好好相處呢。
不過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來,杜氏就有些愧疚了。
確實是寧家對寧瑾瑜有所虧欠,自己又怎麼有臉面對她有所不滿呢。
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也不想自己從小嬌養長大的女兒受委屈,總有些左右為難。
“你放心,你姐姐只是一時沒有想過來,孃親看她已經有改變了,你姐姐最近總有些鬱鬱寡歡,但方才她和程家大小姐可是相談正歡,可見她已經有些走出心結了。”
提及此事,杜氏笑得合不攏嘴。
那可是承恩侯府的大小姐,京中數得上號的大家閨秀,若是能借此搭上承恩侯府這個關係,老爺走到盡頭的官途說不定還能再往上升一升。
瑾瑜也真是的,和程家大小姐交上了朋友也不和他們做父母的說說。
若不是李家夫人恰好看到了,恐怕她還被矇在鼓裡。
若是寧瑾瑜在場,她肯定有些無語,什麼叫鬱鬱寡歡,不過是不想給寧府的人笑臉罷了。
但杜氏的話卻險些讓寧玉涵臉上的表情龜裂。
程家大小姐?
憑什麼?
她曾多次試圖和程雲熙交好,但對方的態度總是禮貌疏離的,寧玉涵總覺得程雲熙是看不起她一個四品官的女兒。
但是憑什麼寧瑾瑜這個鄉下長大的野丫頭可以得到程雲熙的另眼相看。
她勉強笑道,“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
那可真是個壞訊息了,憑什麼寧瑾瑜可以得到她千方百計都得不到的東西。
她又想起了在安國寺那晚看到的那一幕。
那個她夢寐以求如皎皎天上月的男子目不轉睛看著寧瑾瑜消失在視線中的樣子。
嫉妒讓她昏了頭,險些讓她失去寧安和杜氏的寵愛,幸好有這麼多年的情分,她又挽回地及時,才險險過關。
不過,這也讓她這幾個月來有所顧忌,老老實實不敢有什麼動作。
“是啊,如今你已經有了好姻緣了,爹孃就放心了,爹孃現在就只用操心操心你姐姐了。”
有了寧玉涵這樁婚事的珠玉在前,杜氏總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