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我走之後,你便去華家找哥哥,你的身契在華家,寧家奈何不了你,哥哥會護著你的。”
小桃一臉不解,聽著小姐彷彿託孤一般的語氣,她嚥了咽口水,“小姐,你走之後?你要去哪裡,為什麼不帶著小桃?”
寧瑾瑜溫柔地看著小桃,小桃雖說名義上是她的侍女,但她早已將小桃看作是自己的親人了。
她想起自己要去的地方,堅定地道,“我要去承恩侯府。”
“什麼!?”
寧瑾瑜趕緊捂住小桃的嘴,“噓!別驚動了外邊的人。”
見小桃不住地點頭,她才放下捂住嘴的手。
小桃焦急地壓低聲,“小姐,你怎麼能去承恩侯府呢,他們可是要被殺頭的,您現在還沒有和程公子大婚,他們的事牽連不到你!”
“您若是真的去了,就真的會賠上性命!”
寧瑾瑜的聲音柔和而堅定,“……留下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裡去。”
“況且我既然已經認定了他,為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活上一回。”
“老爺和夫人……”
小桃本想寬慰小姐事情可能不會那麼壞,但想起寧家夫妻這一年的所作所為,勸慰的話便說不出口。
她見過小姐恣意快樂的模樣,但在寧家這一年來小姐的臉上卻鮮少出現笑容。
從豫州回來後,小姐才變得開朗了許多。
年少的艱苦沒有讓寧瑾瑜變得軟弱,相反她的骨子裡是有一股韌勁在的,一旦做出了抉擇,她就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看著寧瑾瑜臉上的堅定,小桃彷彿看到往日的小姐又回來了。
小桃眼裡含著淚,“小姐,無論你做什麼決定,小桃都會支援你,只是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這就是我的決定。”
“小姐,你想怎麼做盡管吩咐小桃!”
寧瑾瑜眼神眺望向窗外,這個地方,她從滿懷期待地來到攢夠失望地走,不過短短一年。
回想這麼長時間的時光,她卻並沒有後悔來到這裡,她是到了這裡才遇到了自己想要攜手走過一生的人。
如今,她也想要追隨他而去,以一家人的名義。
她想去侯府,雖然他不在那,但她想看看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呼吸他曾呼吸過的空氣,走過他曾走過的路。
感受那裡的一草一木,做完這些,大概就到了和他共赴黃泉的時候了吧。
想到這裡,寧瑾瑜的臉上出現了安寧的微笑。
不過,在走之前,她和寧玉涵之間的恩怨也該了結了結了。
她知道,寧玉涵絕不會老老實實的。
同樣氣氛緊張的還有常家。
深夜了,常項禹才回到家中。
“怎麼樣?情況如何了?還有轉機嗎?”常興朝見兒子回來,急忙問道。
常項禹緊鎖著眉頭,“情況不容樂觀,據說鐵證如山,要想自證清白難了。”
常興朝臉上不忿之色更深了,他忍不住一拍桌子,“程宏毅怎麼可能和前朝餘孽勾結!”
“這就是明擺著的誣陷,陛下真是老糊塗了,怎麼能相信這種無稽之談。”
常項禹壓低聲音,“爹!小心隔牆有耳。”
他搖搖頭,“自古以來,皇帝都對前朝餘孽這幾個字尤為敏感,秉承的都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咱們陛下還算英明的,沒有大開殺戒。”
“陛下如今將人羈押在大牢何嘗不是在查實證據,以免錯殺了忠臣。”
常興朝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他冷笑一聲,“不過這會各路牛鬼蛇神倒是都現原形了。”
朝堂上暗流湧動,本就是各方角逐之地,程家一出事有些人就開始聞風而動了。
盛家是第一個落井下石的,隨之而後的有祁侍郎,曹家等人。
盛家和曹家是大家意料之中的,就是祁賢眾人有些不解,祁賢一直以來都與各方勢力保持著距離,怎麼會在這種關頭冒頭。
難不成他還真把祁昭儀的死遷怒到程家頭上了嗎?
有訊息靈通的人知道當日祁昭儀死前確實和程嘉嘉有些衝突。
但祁昭儀懷著龍子,陛下就是再怎麼糊塗也不會因為程嘉嘉讓祁昭儀一屍兩命。
只能怨她命不好了,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道鬼門關。
“雖然陸大人為了程家也被陛下責罰,不過這麼多年來程兄的所作所為大家都看在眼裡,大家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