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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ldo;張大人也出來了。&rdo;這算是打了招呼。張湯雙手又交握到了一起,永遠這樣嚴謹嚴苛,&ldo;殿下是刻意避開寧成的。&rdo;陳述句。她沒有想到張湯的觀察力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回頭看了一眼殿中那出現的寧月,陳阿嬌心中平靜,只注意到這女人滿身清純的味道,含羞帶怯看劉徹,劉徹接過了她端的酒,卻隨手就放在了漆案上,繼續與寧成說話,臉上的表情已經有些變了,他似乎對寧成又有幾分成見了。&ldo;陛下想要重新啟用寧成,大約是因為他想要辦一些很棘手的事情,所以需要酷吏,但凡寧成要去做的事情,你都不要去插手,明哲保身。&rdo;陳阿嬌身邊的宮人們已經退遠了,她隨意伸手一撫欄杆,白皙的手指在那深紅色的牆柱上,格外顯眼,她沒有去看張湯的表情,而是繼續道,&ldo;你舉薦寧成,便是因為劉徹的需要,是我之前沒有看清‐‐你張湯自私自利,也看重自己的利益,怎麼可能會容忍凝成的存在?我之前以為你是完全因為他的舊恩,只是方才才想起來,你曾言,救了寧月甚至隱瞞了寧成的訊息,便已經還完了,是我此前忘記了。所以你舉薦寧成,並非因私,如若如此,接下來‐‐&rdo;儘管陳阿嬌的有些話不是很好聽,但是張湯捫心自問,的確是如此,他當真稱不上是大公無私的,私情‐‐也就是如此了。陳阿嬌的話沒有說完,也不必說完。&ldo;殿下就沒有什麼打算嗎?&rdo;他原以為陳阿嬌不喜歡寧月,肯定會對寧成下手的。&ldo;寧成是肯定要除掉的,只要你張湯不插手,捏死一個寧成是易如反掌,只是陛下想在要用他,且容他先活幾日,時機成熟了,借刀殺人,也許更好。&rdo;寧成是活不久的,這一次,便是他最後的日子了,最後的輝煌麼?陳阿嬌想來覺得好笑,卻不知道為什麼笑不出來,她看向張湯,那目光落在張湯的臉上,張湯垂著頭許久,才抬起來,直視陳阿嬌。這一次的張湯是坦然的,然而也是隱藏的,他一臉的平靜與默然,談論得不過是別人的生死,但陳阿嬌似乎想到了其他的。最後的輝煌,又僅僅是寧成嗎?他又看到陳阿嬌眼底那種奇怪的憐憫了,只是少見地,有那麼幾分掙扎與苦痛。她已經入局,便再也不得出,這裡的每個人,都與陳阿嬌息息相關。&ldo;我今日在席上,也未見你與寧成如何親厚,他倚老賣老,仗著自己入朝早,便不把別人當人看,我自問還算了解你幾分,設身處地地一想,即便是能忍一時,大約也是忍不了一世的,你張湯,肯定會對寧成下手,只是早晚。&rdo;&ldo;殿下所言俱是。&rdo;他不再否認,也不給自己忠孝仁義的名頭,他是君子,但也是個小人,好好壞壞從不分明,他一直都是一身的邪氣,只是別人看不見。陳阿嬌一下笑出聲來,手就搭在那廊柱上,敲了一下,看著遠處闌珊的燈火,&ldo;陛下要行鹽鐵與推恩令之事,找寧成來應當是為了推恩,而鹽鐵之事,你少插手‐‐那個給桑弘羊。寧成在地方上乃是一方豪強,先行推恩,後治鹽鐵,鹽鐵之事損害的乃是豪強的利益,寧成在此事上若有半分不滿,便可以借題發揮……&rdo;手指指甲落在木料上面的聲音,很是清晰。有的時候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張湯始終不明白陳阿嬌不讓自己插手鹽鐵之事的道理,這一天,他終究還是問了出來:&ldo;殿下對我插手鹽鐵一事似乎有忌諱。&rdo;&ldo;不止是鹽鐵,現在盯著你的人,有減宣,朱買臣,甚至還有你的朋友……&rdo;她想起趙婉畫對自己說的減宣曾在劉徹面前說張湯一事,&ldo;這些人你多注意著一些,彆著了他們的道兒,我也只能說到這裡了。&rdo;陳阿嬌雖然也在注意這些事情,但畢竟是在宮內的,不是時時刻刻能夠顧及到,後宮不議政,陳阿嬌也不敢在劉徹面前過多地偏向張湯,即便劉徹已經知道他是自己的心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