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了,能不能不要這樣胡鬧?&rdo;劉徹逼迫她直視自己,拉住了她的手,&ldo;我怕你變心,不是胡鬧。&rdo;她本來想直接揮開他的手,可是無意之間撞進了他眼眸之中,那帶著一種難以掩蓋的固執,甚至可以說得上是頑固‐‐可是太認真了,這樣的眼神,讓陳阿嬌根本無處躲藏。陳阿嬌很想直接刺他一句,可是看著劉徹那瘦削的臉,嘴唇一抿,終究還是將那些話全部鎖住了,她本想是想說‐‐從未動心,何來變心。只是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這句話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來的。劉徹看著沉默的陳阿嬌,嘆了口氣,卻伸手捧著她的臉,在她飽滿的額頭上面了親吻了一下,&ldo;你是朕的妻子,晚上我來好不好?&rdo;她沒說話,他則當她是預設了。劉徹臨走的時候,陳阿嬌問了一句:&ldo;陛下大赦天下,是準備要重新啟用一些舊臣嗎?&rdo;這根本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劉徹不知道陳阿嬌是要問什麼,他道:&ldo;的確如此。&rdo;於是陳阿嬌不問了,寧成肯定在此列,她早作打算,果然是應該的。劉徹走後,陳阿嬌坐在廊邊思索了一下,卻不知道為什麼想偏了,一抹自己的耳垂,竟然又燙了起來,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她方才……好像忘記拒絕了……這一次的晚上來,可不是以往那種意思了。☆、春夜整個下午,陳阿嬌幾乎都是在心神恍惚之中度過的,只不過偶然一次出去,遇到了李妍,便忽然之間回神了,那個時候,她身邊還帶著小浮生。李妍的臉色很白,那是一種病態的白,在本來溫度不高的冷淡陽光的照耀下,便有了一種透明的感覺,讓人平白心生憐惜。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會在花園裡面遇見。她看著李妍穿得單薄,連忙讓馥郁將帶著的披風拿來給李妍披上。&ldo;這天氣漸漸地涼下來,風也大了,李夫人在外面走,身邊的宮人們怎麼不注意著?&rdo;陳阿嬌一皺眉,宮人們就特別惶恐,畢竟現在站在她們身前的不是什麼陳夫人,而是尊貴無比的陳皇后。倒是李妍不是很在意這些事情,她寡居與蘭林殿,對別的也沒有什麼奢望,好吃好穿好住,也沒有人敢怠慢她,這樣的日子,已經很是清閒,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清閒日子,只是進了宮,很多事情就已經變了味道。李妍也不是什麼聖母心腸的人,她認為自己很世俗,本來就是殘命一條,爭也爭不出什麼來,不如不爭,還能幹乾淨淨地離開。陳阿嬌的手段,自己瞭解得很清楚了。&ldo;皇后殿下何必去怪罪她們?只是我自己走在外面沒有注意著罷了,剛剛出來的時候還沒怎麼起風呢。&rdo;李妍說著,勾起唇,下一刻卻咳嗽了起來,倒是兩頰起了潮紅,她忍住咳嗽,兩眉輕輕皺在了一起,&ldo;唉,臣妾的身子不中用了,想跟娘娘討個牌子,回家看看。&rdo;陳阿嬌看了看天色,&ldo;我回頭讓人將牌子送到你宮中去,今日天色已經不早了,明日派了車輿,你再回去吧。&rdo;&ldo;謝殿下,那臣妾不多留了,這邊回宮。&rdo;李妍已經是病歪歪的身子,進宮的時候就沒有好全,到宮裡來,多般調養也是無濟於事。她是陳阿嬌意想不到的好幫手,弄死了衛子夫那一班人,若是沒有了李妍在後面幫忙,也不會那麼順利了,說到底不是陳阿嬌一個人的智慧,還是她懂得怎樣去運用自己手上的人,以讓他們之間的配合達到一個堪稱完美的境地。她點頭允了,卻看著李妍離開時那纖纖的身影,忽地問了一句:&ldo;太醫去看過了嗎?&rdo;&ldo;太醫說……李夫人怕是沒多少日子了,也就是這一兩月的事情。&rdo;馥郁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裡也帶著遊移不定,畢竟還是那樣一個國色天香的人,傾國傾城,那一天的歌兒裡唱得多好聽啊,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更難得……&ldo;自古紅顏多薄命。&rdo;陳阿嬌不知道為什麼又想起這句話來,卻又覺得是自己傷感了。&ldo;罷了,我也累了,回宮。&rdo;於是又慢慢地順著長道回宮,路過長樂宮的時候卻忍不住停下了腳步,竇太后已經離開,這個時候的長樂宮,便是王太后的了,只是這個時候看著,卻覺得無比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