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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湯先是端起那茶杯來喝了一口,有微微的清苦的味道,很淡,可是卻帶著幾分清韻的茶香,一向是聽說館陶公主府的吃食最好,最是精細,前些天陪著劉徹走了灞陵一遭,他倒是知道了很多關於陳阿嬌的事情,心裡的感覺卻更是複雜了。手指拈起一塊紅豆糕,咬了一塊,入口香甜,味道的確比宮中的好多了。他一抬眼,卻見陳阿嬌笑意滿眼。&ldo;張湯,你膽子真大,不怕我毒殺你嗎?&rdo;張湯手一僵,卻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垂著眼,將那紅豆糕放在碗碟旁邊,似有似無地彎了一下唇,像是笑了,又像是還板著臉。他說了一句話,讓陳阿嬌臉上那原本輕鬆的表情一下就變了。這雅座之中的氣氛是無比冷寂,而一杯酒樓別的地方還熱鬧極了。張湯府邸,忽有一人縱馬過來,卻在門口停下,作白袍公子打扮,文人模樣,然而姿容豔麗,不是那淮南王郡主劉陵又是誰?她以張湯友人的身份遞了拜帖,帶來些淮南特產,滿以為定能夠見到張湯,卻不想見到的是張湯的夫人。張湯夫人陶氏,嫻熟溫婉,乃是張湯糟糠之妻,這時張湯雖然官至廷尉,位列九卿,陶氏卻還是荊釵布裙,樸素極了,此刻出來迎客,一見劉陵便愣了一下,&ldo;不知公子‐‐&rdo;&ldo;敝姓劉,是張大人的朋友,此行是來找張大人的。&rdo;劉陵故意放粗了聲音說話,一臉的鎮定自若。陶氏卻搖頭:&ldo;他不在府中,方才聽人說是跟桑弘羊侍中去吃酒了。&rdo;劉陵驚訝:&ldo;怎地從來沒聽過張大人喜歡飲酒?&rdo;&ldo;我也不清楚,不過既然是跟別人在一起,想必是有事情吧。&rdo;陶氏這樣解釋了一番,又說道,&ldo;如果您有事兒的話,不妨讓我為您傳達‐‐&rdo;&ldo;不必了。&rdo;劉陵下意識地一口回絕,看著陶氏的眼神之中卻藏起了幾分輕蔑,她對張湯存了引勾的心思,自然是看不上他的髮妻。;劉陵一拱手,&ldo;請問夫人知不知道張大人去哪裡了呢?劉某實在是有急事找他。&rdo;陶氏覺得有些不舒服,卻害怕耽誤張湯的事,張湯這次出去讓下人先知會了她,說是去長安市新開的酒肆了。&ldo;似乎是西市那邊有新開的酒肆,桑侍中好酒,大約同去了。&rdo;於是劉陵一抱拳,勾唇一笑,&ldo;謝謝夫人相告,在下告辭。&rdo;&ldo;不送。&rdo;陶氏看著劉陵去了,卻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什麼時候張湯認識了這樣的人了?前些天就神思恍惚的,有時候寫著寫著字,也能突然丟了筆,她問起是怎麼了,張湯又說沒事。她隱約覺得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但是張湯不說,自己是不會多問的。如今看了這突然尋來的陌生俊俏公子,陶氏心中的陰雲就暗暗起來了。那劉陵此番孤身來長安,一是為了為淮南王結交權貴,打探訊息,二是為了與和親一事,她有自己的打算,現下已經到了長安,忙完了別的事情,初步探聽清楚朝中情況,總歸還是竇太皇太后的勢力佔優,也許還是要和。她來找張湯,自然是要使計了。只是沒有想到,精心準備了,張湯竟然不在府中。她牽著馬到了長安東西兩市,卻聽到路邊有人正在談論一些有趣的事兒。&ldo;你們是沒看到啊,當時那酒罈子就從樓上啪地一下就掉下來了,你們猜怎麼著?那酒罈子一落地,碎了,可是全場人啊就直接醉了!&rdo;&ldo;你又在胡說了,酒罈子落下來跟眾人醉了有什麼關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