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李氏等人,卻才發現不見了齊鑑,正要問人去了哪裡,這個時候齊鑑卻鼻青臉腫地從外面回來了。&ldo;你幹什麼去了?&rdo;齊鑑委屈極了:&ldo;我就是出去揍了今天在酒館裡遇到的那地痞街霸一頓……&rdo;陳阿嬌撫額,&ldo;結果你被別人揍了?&rdo;☆、阿嬌的打算陳阿嬌忽然開始懷疑張湯把齊鑑放到自己身邊來純粹是給自己添麻煩的,看看這混小子到底幹了些什麼事情了吧,竟然又跑出去跟人打架,還把自己搞成這樣回來,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沒好氣地直接讓李氏給他上藥,自己乾脆地什麼也不管直接進了內室,點了盞燈,就在燈下看起東方朔留下的那些竹簡來。其實她未嘗沒有過那個疑慮‐‐自己一個hr難道真的是來古代大展雄圖的?咳,政治上是沒戲,商業上還是能夠解決的。現在漢代還沒有實行鹽鐵官營,也沒有酒榷制度,就連貨幣都可以私人打造,這簡直就是一個發財的大好年代,陳阿嬌只要一想到這就覺得心頭火熱。任何事情都是從無到有,從小到大。這是一個酒風盛行的時代,釀酒業已經很是發達。&ldo;酒者,天之美祿……天下之會,無酒不行……&rdo;陳阿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忽地笑了一聲,想到自己在驛館的時候喝到的那些酒,只覺得入口微甜,本來是不足以讓她喝醉的,只是大約那個時候適合喝醉而已,如今一切已經過去,現在再讓陳阿嬌去喝那種低度數的甜酒,大約是千杯不醉。腦中不期然地就想起了傍晚時候看到的那經營不善的酒館,細想起來真的是疑點重重,桑弘羊此人,後世雖然出名,可是受到重視卻比較晚,說起來,還是在張湯死後……張湯。她忽地直接將竹簡放下了,摔在案上,卻有很響的一串聲音。手掌撫摸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陳阿嬌心中複雜極了,她是猛然一驚‐‐桑弘羊是將來會名留青史的名臣,不管對方對那家酒館抱著什麼奇怪的心思,她也不該出現在那裡,這也算是漢武帝劉徹身邊的能人,走近了是沒好處的。關鍵時候還是要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才好。&ldo;叩叩叩‐‐&rdo;敲門聲響起,陳阿嬌抬頭,心情恢復平靜,纖細的手指壓在竹簡上,問道:&ldo;誰?&rdo;&ldo;夫人,李夫人囑託過,說一定要夫人您早些就寢,不要看東西到大晚上熬壞了身子……&rdo;外面是阮月的聲音,聽上去很舒服,是勸陳阿嬌別熬夜呢。她一笑,最終還是將這一卷竹簡重新滾做一起,應聲道:&ldo;你且去忙吧,我知道了,馬上便睡。&rdo;阮月在外面答了聲&ldo;是&rdo;,便自己走了。陳阿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現在肚子還沒大,也看不出什麼來,只不過李氏畢竟是個有經驗的人,她的建議聽聽總是沒錯的,也許日後還要隔段時間便請個大夫來看看,她對懷孕這件事‐‐始終是抱著那麼幾分惶恐的心思的。她現在還不要阮月照顧,也不想別人入侵自己的私人空間,所以還是自己睡下,不需要太過小心翼翼。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竟然難得地一夜無夢,只是迷迷糊糊總聽見有人唱些悲悲切切的歌,也聽不出歌詞,只記得那曲調,醒來了一聽,卻像是長門賦。她習慣性地喚來了阮月伺候自己穿衣,等到阮月來了,她才想起自己竟然真的習慣了那種宮廷之中的生活,竟然連穿衣吃飯都習慣別人的伺候了,趙婉畫上了早上的吃食,是精緻的米粥,李氏從隔壁院落過來,帶了食盒來,忙笑道:&ldo;這是我家那口子從宮裡帶回來的糕點,很精緻,想著我們左右也吃不著,便也帶些給夫人來,您嚐嚐?&rdo;陳阿嬌一愣,拿著湯匙的手頓住,那木質的勺子落在碗邊,帶出一聲輕響,她拿了帕子擦擦嘴角,然後坐正,&ldo;宮裡的糕點?那還真是稀罕,你放下吧。&rdo;李氏是眉開眼笑,忙將東西放了下來,然後開啟蓋子,將一盤做工精細的紫芝餅端出來,陳阿嬌看著卻是頓生感慨。她拿起一小塊兒嚐了一口,看著李氏那期待的眼神,忽然覺得這人其實也實在,至少算不得很精明,不過勝在容易拿捏把握,如果這樣的人當自己的下手,不必擔心她過於拔尖衝撞自己,這種人也就是&ldo;平庸&rdo;二字,既不會出現什麼&ldo;功高震主&rdo;,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作為,張湯挑人倒也算是有眼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