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霜止沒說話，知道惇嬪後面還有話。惇嬪又道；&ldo;太后去了，你便沒了靠山，你知道我進去之後太后對我說什麼嗎？她說還挺喜歡你這個水晶玲瓏心肝的……我也很喜歡你這樣一個人，我只怕，太后去了之後，你沒本事對付那頗有手腕的令妃娘娘，不知道和夫人要怎麼選擇以後的靠山呢？&rdo;宮裡面總是要有人才能夠辦好事。以前馮霜止攀附著太后，也沒人敢問和珅到底支援哪一位皇子，如今太后已經病逝垂危，眼看著就要去了，盯上和珅的人也就多了。馮霜止現在已經習慣了自己能夠感覺到的這種冰冷的狀態了，她道：&ldo;不知道惇嬪娘娘您，是哪一邊的？&rdo;惇嬪見馮霜止是聽懂了，心裡感嘆太后果然是個眼力的，這樣的一個人要是進宮來，那才真是好助力，只可惜是個大臣的妻子了。&ldo;八阿哥那邊的。別看八阿哥不得寵，現在好歹還是個最大的阿哥，十五阿哥太年輕，現在也不見得能夠爬起來，令妃失寵，他就沒機會了。至於十一阿哥，不過是個只會舞文弄墨的。&rdo;這話肯定是假的，說來貶低人的而已。馮霜止差點笑出聲來，因為她從來不曾考慮過要支援八阿哥，只是惇嬪如今跟自己說話，她不能直接回絕了，只能道：&ldo;此事需要慎重，不如惇嬪娘娘給妾身一點考慮的時間吧？畢竟這種事情，我們女人家說了不算的。&rdo;也是，回頭還是要和珅點頭，這事兒才能成。惇嬪於是笑笑，道：&ldo;那和夫人便好好考慮吧，不送了。&rdo;&ldo;妾身告退。&rdo;馮霜止行禮離開，順著這長長的宮牆一路走回去，很快便到了盡頭，右轉，便要接近出宮的道路了。她忽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局勢了進宮多次，路線都熟悉了，也不用別人引路，她滿腹的心思，如今都在盤算著靠山的事情。現在她其實可以不要什麼靠山，可是難保以後新皇帝登基，要給和珅穿小鞋的……心裡還在糾結盤算，前面就有一名小太監攔住馮霜止的去路，在前面宮門拐角的地方有人喊道：&ldo;皇上馬上就要回京，都準備好了，皮緊著一些！&rdo;……&ldo;和夫人，十五阿哥在這邊等您。&rdo;那小太監垂著頭，馮霜止看著眼熟，似乎是那一日跟在永琰身邊的。於是問道；&ldo;十五阿哥找我有什麼事情？&rdo;那小太監道：&ldo;這奴才不知，還請您過去，一會兒也就知道了吧。&rdo;馮霜止心說在太后這邊兵士垂危的時候，該找來的的、不該找來的時候，都來了。轉過了一道道宮牆，從過了幾道宮門，竟然也沒人敢攔下馮霜止來問問她怎麼有資格進去。馮霜止一見這場面就有些心驚，等到在亭子裡面看到了永琰的時候，這才放下心來，&ldo;給十五阿哥請安，十五阿哥吉祥。&rdo;&ldo;和夫人不必多禮，請起。&rdo;永琰站在亭子裡。馮霜止也不進去，只問道：&ldo;不知道十五爺找臣婦是有什麼要事？&rdo;十五阿哥永琰一擺手，便要周圍的人都下去了，道：&ldo;霜止姐姐這樣聰明的人不會不知道的。皇阿瑪明日就回京，太后已經油盡燈枯，明日皇阿瑪見太后，必定是太后清醒著的下午，那個時候霜止姐姐應該在場的。&rdo;&ldo;妾身聽不懂您的意思。&rdo;她的確可能在場，可是那又怎樣？難道她在場就能夠改變立儲的結果嗎？馮霜止正諷刺地想著，心說自己雖然是支援永琰的，可是老覺得這孩子是有些長歪了，也不知道令妃是怎麼教他的。&ldo;皇阿瑪是個孝子，立儲會聽太后娘娘的意見，永琰也不指望姐姐做什麼，只盼望姐姐若是得了訊息，告訴永琰一聲而已。&rdo;永琰從臺階上走下來，看著馮霜止，嘴角掛上一抹微笑，竟然道：&ldo;霜止姐姐不必擔心，我與你說的一切事情，我母妃都不知道的。&rdo;令貴妃都不知道？！馮霜止背後發寒，才知道自己小瞧了永琰，巴結她，難道不是令貴妃指使嗎？永琰道：&ldo;我素知你因為當年的事情不喜我額娘，和夫人，明日的事情，便可當是你我二人之間的約定，我額娘不知道，十一阿哥也不知道……便是連和大人也不必知道。&rdo;&ldo;你要謀反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