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到了一週歲,他現在已經可以走路了,只是走不大穩當,也會說一些簡單的話,也會認人了。許氏是時常入宮來看他的,孩子最是敏感,許氏對他的喜歡和寵愛,他怎麼會感受不到,故而對許氏也是十分地親近。許氏這般經常入宮看二皇子,不可能不引起朝臣和後宮眾人的猜測,但是誰也猜不到二皇子乃是季衡所生,最多覺得二皇子的生母同季家有某種關係,但是這種關係,卻是猜不出也打探不出的。楊麒兒在皇帝的懷裡鬧,要自己下地往許氏身邊去,而且還直接無視了所有人,嘴裡只是叫許氏&ldo;喃喃&rdo;。喃喃是帶著揚州話音的&ldo;奶奶&rdo;的意思,楊麒兒在九十個月的時候就會發這個音了。楊麒兒長到現在,已經有了一把子好力氣,在皇帝身上鬧騰,皇帝雖然抱得住他,但是也有些要拿他沒辦法了。只好抱著楊麒兒走到了許氏跟前去,許氏已經有近一月沒有見過孫子了,沒想到楊麒兒還記得她,便感動非常,趕緊伸手從皇帝手裡接過了楊麒兒。楊麒兒趴到她懷裡去,小小的手就扒到了她的肩上,整張臉往許氏的臉上糊,在許氏的臉上直接糊了一口口水,軟軟糯糯地喚她,&ldo;喃喃&rdo;。一張小臉就要笑成了一朵花。許氏整顆心都要化成了水,真是愛得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皇帝讓眾人都入了座,自己也就坐到了上位上去。他現在沒了皇后,身邊本該坐上後宮品級最高的妃子的,但是皇帝沒有表示,故而誰也不敢去坐在那裡。皇帝說了些作為一個大家長該說的話,又道,&ldo;今日正好是元宵,佳節難得,宮中人少,冷清寂寞,今日有各位夫人入宮來,正好多了些熱鬧。&rdo;邵妃起身來說,&ldo;皇上體諒臣妾們,讓能在這佳節同家人共度,眾位姐妹便也想了些主意,出些節目,讓能多些熱鬧。&rdo;皇帝似乎是表示出了些興趣,就抬手有節目就上。於是邵妃就示意讓舞姬出場,並對皇帝說道,&ldo;這是臣妾同眾位姐妹編好的舞,以博皇上一笑。&rdo;後宮裡的這些宮妃們都是大家閨秀,即使有人會跳舞的,但是也不會在除皇帝之外的人跟前跳,故而跳舞的都是舞姬,不過彈琴的卻是一位昭儀,吹簫的則是徐貴人。徐貴人一張嘴很不會說話,沒想到吹奏曲子卻是很不錯。邵妃也並不示弱,就坐過去拿了琵琶彈起來。音樂優美,舞姬舞姿曼妙,碧溪殿裡一時宛若仙宮。賢妃因為位居宮中妃嬪之首,自然是坐在距離皇帝最近的位置,這次安排座位,也是將宮妃家人同宮妃安排在一塊兒的,許氏便坐在了賢妃的旁邊,在這種必須有誥命才能夠出席的場合,賢妃的生母只是姨娘自然是不能來的,而賢妃同許氏之間又起了些芥蒂,故而賢妃心裡並不如面上那般的開心。再說,許氏手裡抱著二皇子殿下,二皇子對許氏親暱得不得了,在她的懷裡咕咕嚕嚕地不知道在嘟囔些什麼,看他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一會兒笑,一會兒又蹙眉的,那嘟囔的話,據判斷該是表達對許氏的想念的意思。許氏可沒心思去看那舞,只是低聲逗著孫子玩。兩人雞同鴨講,許氏笑著低頭和二皇子殿下額頭抵額頭,柔聲問,&ldo;殿下還記得喃喃吶,近來在皇上跟前聽話嗎,嗯,小心肝兒乖不乖吶……&rdo;二皇子殿下顯然沒聽她說什麼,只是呵呵笑,又嘟嘟囔囔地發出含含糊糊的聲音,兩人都樂得不行,各樂各的。二皇子殿下樂了一會兒,就轉頭去看場中的舞蹈,看著看著,就看得直了眼,是一副欣賞的態度了,許氏將他抱好,在他的小耳朵上親了親,問,&ldo;心肝兒寶貝兒也覺得好看吶。&rdo;二皇子殿下被她親得呵呵笑,又要下地去,許氏不敢放他下地,賢妃也沒怎麼注意那場中舞蹈,一直在含笑溫柔地看楊麒兒。年前季氏一族遭了倭寇之難,皇帝特許賢妃見了家人,季大人許氏和四姨娘都進了宮來,許氏只是在端陽宮裡稍稍坐了坐,就告了退去了麒麟殿裡看孫子。 季大人倒是和賢妃多說了會兒話,因看賢妃消瘦憔悴,他雖然自己也是精神不大好,倒反而轉過來安慰賢妃了幾句,賢妃也是安慰季大人,&ldo;事情已經出了,現在難過也於事無補。皇上說了一定會將被劫走的族人救回來,想來定然是能成的。再說,衡哥兒在江南,也不會讓族人白白被劫走。&rdo;季大人聽賢妃這麼一說,心裡就想她畢竟只是個婦人,目光短淺,就正是因季衡在江南,救族人之事才更加難辦,要是族人沒救出,季衡那便是受族裡的怨懟,要是費了大力氣去救回來了,難道不會有人給季衡加一個公器私用的罪名。再說,在季大人心裡,那被劫走之人,大多是女人,女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