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辦法呢。離開這裡才是最好的辦法。&rdo;季大人臉色沉肅,沒有再開口,季衡看了許七郎一眼,他的確是要走,但是絕對不是作為逃犯而走,許氏站直了身子,伸手摸了摸季衡的面頰,然後又低頭看了看季衡的肚子,女人對孩子的愛比男人來得深沉而細膩,她在這一瞬間,突然又想到了季衡小的時候,軟軟的,粉粉白白的一團,季衡的孩子,也是這樣的,她突然生出了些不忍心。於是她沒有及時表示。季衡這時候握住了許氏的手,知道事不宜遲,要是皇帝知道了他要墮胎,恐怕會受到阻撓,就又對許氏說,&ldo;母親,咱們去找藏紅花出來。&rdo;許氏怔怔地手抖了一下。季大人慾言又止,想要阻止,但是又知道要是阻止了,從此就真要被季衡恨上了。許七郎憂心忡忡地道,&ldo;衡弟,藏紅花的確是不能亂吃的,要是將身子傷得狠了怎麼辦,反正安大夫應該還沒有走遠,我馬上去叫他回來。&rdo;季衡道,&ldo;不用了,我知道用量。&rdo;許七郎沒有心思問他為什麼會知道,只是又是擔心又是心疼,還有對皇帝的惱怒和恨意,讓他整個人處於一種從沒有過的焦躁狀態,因為他覺得自己有滿腔的愛,有滿腔的心疼,又有滿腔的惱怒痛恨,卻都沒有任何地方可以發洩。他第一次這麼清晰地發現自己的無能為力。即使要被父親帶去廣州成婚,他也沒有這麼難以忍受過,因為他知道季衡並不願意和他成為夫妻,他不願意強迫季衡,所以,他可以選擇離開季衡,但現在不是他不能和季衡在一起的痛苦,而是季衡被人欺負了,他卻沒有任何一點辦法幫忙。季衡一向是看著有點婦人之仁的,而且做事還有些瞻前顧後的優柔寡斷,事情不想得透徹,一向是不會出手,但是,季大人也知道,他這個兒子,一旦真正想明白了要做的事情,就是千萬匹馬也拉不回來,他不是倔強,只是心志太過堅定了,認準的事情就不容更改,而且他這時候不僅能對別人狠,也能對自己狠,有種身負萬千生靈也不怕的決絕,自己又算什麼呢。 這種人,其實是最不能惹的。季衡拉著許氏往正院裡去,許氏現在是又心疼季衡,又心疼起季衡肚子裡的孩子了,所以她是左右為難,怎麼辦,怎麼辦,她第一次這麼為難。季衡拉著許氏到了許氏的臥室裡,因為他現在是一根筋地要打掉孩子,所以十分冷靜,說,&ldo;母親,你把藏紅花收在哪裡的。&rdo;許七郎和季大人也都跟著過來了,季大人心情複雜得很,季衡肚子裡的是龍種,以皇帝對季衡的情意,而且大皇子幾日前夭折了,季衡生下來的要是是個皇子,那麼……即使這個孩子不會是以後的皇帝,但是季衡生下一個皇子,皇帝對季府也會網開一面了,再說季衡也說了,皇帝借這件事,似乎只是想給季府施恩的意思。那麼……季大人在一瞬間,甚至懷疑起皇帝其實是早知道季衡肚子裡有孩子的。但是要季衡真生這個孩子,季衡勢必會被認為是女兒身,以後也就不能再為男兒了。季衡之能力,以女兒身被拘囿,自然是十分可惜,而且最主要是季衡不願意做女人。許七郎倒沒有季大人這樣的複雜心思,他只是為季衡擔憂,然後覺得皇帝強迫了季衡,十分可惡。許氏這時候已經是猶豫不決,因為她實在是太想抱孫子了,要是季衡作為男兒不能讓女人懷孕,那麼,以後豈不是沒有繼承了,季衡現在懷了孩子,卻要打掉,在許氏看來,那真是一件十分殘忍的事情了,她的孫兒,就要這麼沒了。許氏是十分心疼季衡的,奈何,她作為女人的本性讓她實在為難。許氏果真去給季衡翻找藏紅花,但是翻看了好幾個櫃子裡都沒有找到,又去找抽屜,但是無論怎麼找都沒找到,季衡跟在她的身邊,都有些不耐了,說,&ldo;母親,你到底放在哪裡的?&rdo;許氏愁眉道,&ldo;去年你給我,我收起來後之後就再沒有用過,根本不知道放哪裡去了,你先別急,你去喝點茶水,不要急壞了身子,讓我再慢慢找。&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