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罪。&rdo;楊欽治想著徐鐵虎還未上京的事情,知道付揚雖然被皇帝派去坐了冷板凳,但是付家還是很有些能人的,也是一方力量,付揚是個腦子有些一根筋的人,對皇帝忠誠,但是太一根筋的忠誠了,自己這次幫了他的忙,以他的性子,也是知道回報的,他淡淡說道,&ldo;算了,帶他到西屋稍間裡,讓人進來伺候我穿衣,我見一見他。&rdo;丫鬟這才真正鬆了氣,規規矩矩地應了之後,那貼身伺候楊欽治的丫鬟就輕輕掀了門簾子進了屋去伺候他換衣裳,而這個丫鬟就跑去前院裡通知付揚去了。付揚自是大方的,將一袋子的銀錁子給了那丫鬟,那丫鬟完全不敢收,不斷退後道,&ldo;府中規矩極嚴的,還請大爺不要為難奴婢。&rdo;付揚倒沒想過這個府裡如鐵板一般踢不進,不由真心地覺得楊欽治有些能耐了。 付揚從來就是武將,雖然在武將裡已經屬於有些眼色的,但是身上還是擺不脫武將的那些習氣,甚至是絲毫沒有奴才氣的,他正是因此而辦不好皇帝和季衡之間某些的差事。付揚在那稍間裡坐下了,楊欽治都還沒有來,只有一個丫鬟無聲無息又規規矩矩地來上了一杯茶。這稍間裡面一間是一個暖閣,因為有簾子隔著,付揚也不知道里面具體情形是什麼樣子,稍間裡的設定卻是不像個男人待客的房間,倒有點像個閨閣小姐待客的地方。榻上是軟軟的墊子,又有好幾個迎枕,雖然是藍色繡修竹的,但在付揚看來,依然顯得娘們氣了。裡面多寶閣上放的清玩物件也是有些閨閣氣息的,甚至還有古琴,花瓶裡插著梅花,還有一個大的圈椅,椅子上也是厚厚的墊子,又有一個迎枕擺著,旁邊的茶凳上則放著兩本書,一隻小的插屏還擺在上面……付揚是武將,自然沒有文官那些習氣,他正大光明地四處打量了一番,眼神裡有了然,又有些不以為然,大約是覺得房間太娘氣了。這時候楊欽治才進了稍間裡來了,才剛到門口,就咳嗽了兩聲,是真的難受的咳嗽,且是一個丫鬟扶著他進來的,他進來後,也沒先和付揚打招呼,就去那被佈置得很舒服的圈椅裡坐下了,付揚從那榻上起了身,因為剛才只有這榻能坐,他就坐了榻上,此時就對著楊欽治拱手問了好,&ldo;三公子,付某冒昧前來打攪了。&rdo;楊欽治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在椅子裡坐好之後,又有一個丫鬟端了一盅子不知什麼藥給他,他接過慢慢地喝了,這才精神又好了些,他揮手讓丫鬟都出去了,這才對付揚說道,&ldo;我近來身體不大好,就不多禮了,你自己坐吧。&rdo;付揚又行了個禮,這才去坐下了,又寒暄道,&ldo;三公子身體不適,付某還前來打攪,實在是不應該,還請三公子原諒則個。&rdo;楊欽治歪在椅子裡,長長的頭髮只是用髮帶簡單束了一下披在身後,眉目之間帶著一絲倦意,面色比起付揚以前見到要白了不少,不過不是季衡那樣健康的漂亮的白,而是一種慘白,唇色也顯得過於淡了些,付揚知道他的確是真的病了,又說,&ldo;不知三公子這是什麼病,付某雖然也算不上什麼人物,但在京中,也能夠請到不少名醫,即使是太醫,也能夠請到的。&rdo;楊欽治對他笑了一下,&ldo;你這份心意,我領受了。要是大夫能夠對我這病有用,早年就治好了。&rdo;付揚一想也是,他以前是郡王,即使現在不是郡王了,他和季衡交好,皇帝又因徐鐵虎對他會有所高看,他要好大夫,怎麼也輪不到自己來操心。付揚便又客氣地詢問了幾句他的病情,看楊欽治並不多說之後,他也就只好不問了,說起正事來,&ldo;三公子精神不佳,付某也不當多叨擾,付某前來,實在是沒有別的人可求,只能求到三公子門前了。&rdo;這樣低聲下氣的話,付揚以前是不會說的,此時會說,大約第一楊欽治是皇家血脈,以前是郡王,他在他面前示弱也並不算什麼,第二,他最近的確是因為坐冷板凳想明白了不少事,沒有了以前的那份心高氣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