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收拾穿戴好了坐在書房裡面著南窗的地方看書,許七郎還在床上睡著,只差打呼嚕了,幾乎要睡了一個大下午才被丫鬟給喚醒了。 晚飯時,許大舅也就回了府裡陪妹妹用膳,飯後,許氏怕光線不好衡哥兒看書傷眼睛,就不讓他看書,衡哥兒就和許七郎去玩華陽道,雖然衡哥兒比許七郎小兩歲,但是玩這些智力遊戲,諸如華陽道,雙陸,九連環,圍棋等等,許七郎從來就贏不了。導致他就不大愛和衡哥兒玩這些了,更喜歡和衡哥兒玩爬樹,騎馬,踢毽子,抽陀螺等等體力遊戲。不過要是玩體力遊戲,衡哥兒一般就是站在旁邊當觀眾,根本不身體力行。兩人本不是能夠玩到一塊兒的性格,但是兩人都沒有別的玩伴兒,所以也就只得和對方好了。打發了兩個孩子自己下去玩之後,許大舅也就和許氏以及大太太移到次間去說私房話。許氏住在揚州,和孃家就特別近,再加上許氏小時候,許大舅就特別疼愛這個小了他十幾歲的妹妹,兩人之間就幾乎沒什麼罅隙,十分親近不說,也幾乎是無話不談。大太太對姑奶奶特別好,十分親近,也無不與此有關。大太太已經年過不惑,算是在步入老年了,自然不能靠年輕美貌抓住丈夫的心,所以要讓許大舅對她親近仰仗,不僅要治理好內宅,和姑奶奶處得好,那是一頂一重要的,再說,許家還要仰仗季大人在朝中做官。許大舅長相儒雅耐看,留著修得整整齊齊的短鬚,面上總是帶著三分笑,內裡的情緒則是絲毫不顯的。此時他和妹妹對坐著,旁邊則坐著大太太秦氏。許大舅和許氏商量事情,也並不避著大太太,這更讓大太太明白自己在丈夫心中的分量,也知道要和姑奶奶好好相處。許大舅說,&ldo;月前,給妹夫去的信,回信近來也該到了。&rdo;許氏端著茶抿了一口,沉吟了片刻,&ldo;就看老爺是什麼意思了。如若老爺是讓我帶著衡哥兒進京呢,我就帶著衡哥兒進京,如若他覺得我還是在這裡好,我就在這裡守著衡哥兒,衡哥兒是個會讀書的,過幾年,也該可以考秀才了,他爭氣得很,我不信他不能光耀門楣。&rdo;當初,許氏從京城帶著衡哥兒回揚州,別說另外幾個兄弟媳婦,就是大太太秦氏,就在心裡小瞧過這個姑奶奶許氏的。覺得她是被季大人嫌棄,所以才讓姨娘在京城裡管家,讓她回了揚州來,不過後來看許氏不驚不怒,帶著兒子深居簡出過日子,又把兒子教導得這般好,她們在心裡自然也不得不高看許氏了。再說,這些年來,季大人給揚州寫信,大太太也看過寫給許大舅的信,信裡對姑奶奶許氏是十分看重仰仗的,而季大人這一年在京裡又升了官,這些也都是許氏的臉面,他作為孃家嫂嫂,也是與有榮焉,對許氏哪裡能不給十分尊重。許氏的這一番話,許大舅聽得出她語氣裡的賭氣,就說,&ldo;妹夫對衡哥兒這件事上,的確是做得不好。不過,我看這次,妹夫定然是會好好考慮衡哥兒的事了。自從先皇登了仙界,現在小皇上登基,首輔李大人權勢愈來愈大,又加上太后趙家,朝堂上也不安生,妹夫兩邊不靠,還能升官,那是相當不錯了。但妹夫心裡也不安穩,要是他信裡不讓你和衡哥兒入京,也是好的,畢竟還是揚州安穩。&rdo;許大舅說完,大太太也說,&ldo;只要衡哥兒爭氣,無論是在哪裡住,又有什麼不好。要說,京裡的氣候風物,又哪裡比得上揚州,在揚州住著,身子骨都能好幾分。&rdo;許大舅說的是大道理,大太太則是說的小道理,許氏聽了就笑了笑,道,&ldo;衡哥兒身子差,學習又用功,我倒是更想他在揚州長大,這樣才更好些。不過,進京也有進京的好處。衡哥兒大了,要是大家還不知道季侍郎家裡有個嫡長子,那也不好。再說,衡哥兒也該入族譜了,得提點提點老爺才行。&rdo;許大舅也點頭,&ldo;這個的確是一件大事。衡哥兒懂事穩重,三歲看到老,當年他三歲已經是秀外慧中,說話做事井井有條,將來成就定然不小。他要是上了京,妹夫一看到他,不消我們說什麼話,他就決計不會把衡哥兒往外推。這個嫡長子,是不會錯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