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更有放著不少機密的書房,全是有嚴格的看管的,一般人甚至不敢多做窺探。楊笙兒因一直和父母住在一起,但知道蘭芷樓乃是帝后生活的重地,他便也很懂事地幾乎不召人到自己這裡來做客,這還是第一次召了殷紀前來。被太監提醒四皇子乃是同帝后住在一起後,殷紀便眼觀鼻鼻觀心地對周圍不敢多看,太監只帶了殷紀到蘭芷樓的外面,然後才是殷紀認識的楊笙兒身邊的小太監何白前來接他,一直將他帶到了四皇子所居的待客稍間裡,從裡間出來一位有些年紀的穩重的宮女,詢問道,&ldo;殷大人到了?&rdo;殷紀道,&ldo;正是。&rdo;那位宮女又進去報備過了,而且又等了好一會兒,才出來請他,&ldo;殷大人請,殿下在等著您。&rdo;殷紀這才跟著宮女進去了。繞過那金銀線繡成的瑰麗的美人圖屏風,房間裡有淡淡的薰香和藥香味,他看到了床的位置,楊笙兒正靠坐在床頭,他便行禮道,&ldo;微臣給四皇子問安。&rdo;楊笙兒目光裡情意綿綿,說道,&ldo;大人不必多禮。&rdo;又讓了伺候的宮侍趕緊給殷紀端了椅子,讓他前來坐在自己的床邊,殷紀又謝了恩,這才過去坐下了。楊笙兒便對房裡之人道,&ldo;你們且退下。&rdo;眾人便應聲退下了。這時候,楊笙兒才看向殷紀,道,&ldo;大人可好?&rdo;殷紀也看向楊笙兒,楊笙兒病了,眉宇間帶著一點憔悴,面頰卻帶著紅暈,眼如秋水一般潤澤,黑白分明,此時正緊緊看著他。 殷紀道,&ldo;微臣挺好。只是不知殿下病情如何?&rdo;楊笙兒笑了笑,說,&ldo;我沒事,只是身子些許乏力罷了。&rdo;殷紀道,&ldo;殿下無事便好,不過還是應當多休息。&rdo;兩人都看著對方,一時說不出話來了,但是在默默無語裡,都明白對方的心思,殷紀長到這般大,從沒有動過情,分明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人了,且也不是毛頭小子,但在楊笙兒面前,他對控制自己的情思完全無力,只覺得自己如同那些鬧私奔的女人一樣,什麼理智都沒有了。楊笙兒目光幽幽地看著殷紀不轉眼,粉嫩嫩的嘴唇動了動,低聲道,&ldo;恆遠……&rdo;這是楊笙兒第一次叫他的字,殷紀不知道他為何會知道自己的字,不過聽他這般叫自己,心卻像不是自己的一樣,簡直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不要犯錯,還沒有說話,外面的宮女已經在詢問送茶進來之事,楊笙兒便拉了一下鈴,外面的宮女就端了茶水點心和果品進來,又端了茶凳放在殷紀的旁邊,將茶水點心等放好後,然後大家才退了出去。這正好解了殷紀方才的緊張和大腦缺氧,他端起茶水來看著茶水,一時不敢再看楊笙兒。楊笙兒盯著他不再說話,只是這般看著,他心裡就很歡喜。殷紀被他看得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要是帝后知道自己惦記著他們最疼愛的小兒子,自己是不是要被流放千里之外。殷紀放下茶杯,對楊笙兒道,&ldo;殿下,不知您召見微臣是為何事?&rdo;楊笙兒直接說道,&ldo;你叫我笙笙或者笙兒皆可,我父皇阿父還有哥哥皆是如此稱呼我。召你何事,我不過是想你了,想見見你。&rdo;二十六七歲的殷紀被他這句告白說得面頰泛了紅,心裡只覺得對不住楊笙兒,道,&ldo;殿下,微臣不敢僭越。&rdo;楊笙兒手裡捏著一張汗巾子,因為生病,頭髮便沒有束起來,只是用錦帶將那一大把頭髮綁了一綁,因為愛美,頭上連養病的額帶都沒綁,殷紀沒敢抬頭直視四皇子,不過卻看到楊笙兒因為他這句話,那捏著巾帕的手緊了緊,那如蔥白一般的手指關節都更是發白了,殷紀知道自己惹了他不高興,就看向了他的臉,說道,&ldo;微臣只是一個六品編修,無父母照管,現下也只是租住著房子,實在難當殿下如此厚愛。&rdo;楊笙兒只是看著他,說道,&ldo;我只問你,你心裡可有我,我只要這句話,其他不要。&rdo;殷紀被他咄咄逼人又帶著滿腔情意的目光盯著,嘴唇動了動,一時沒有回答,楊笙兒又道,&ldo;本王問你,你難道已經沒有了當年在船上時候的瀟灑和血氣了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