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骨子裡最是好強,而且沒有安全感,喜歡將什麼事都掌握在自己手裡,等他做好了防範不要我走,我恐怕就真不好走了。&rdo;許氏說道,&ldo;那要怎麼辦,你難道真要這幾日就走嗎。我怎麼放得下心。&rdo;季衡說,&ldo;母親,我已經大了,不會有事。&rdo;在季衡的心裡,自己要是變成了個女人,那麼就是自己身體病了,他是不允許自己變成那樣的。他想,自己可能會來初潮,是因為前陣子聽信了保定府林繼旭之妻宋氏的話,放任身體不管,沒吃雄性激素的原因,等他繼續吃藥,就不會變成女人。他和許氏商量了些自己回江南的具體事宜,讓許氏去安排,他就又寫了兩張壯/陽的方子,讓最信得過的抱琴去最好的藥鋪裡買藥。季衡是被&ldo;初潮&rdo;二字給嚇壞了,不過在慌亂了幾個時辰之後,他倒是穩下了心神,開始籌劃之後的事情。又換了一身正經衣裳,他就乘坐馬車到了季朝宗的府上去了。 季朝宗作為季家宗子,以後要繼承季家族長之位,自是身份貴重的,又高中了狀元,還很得皇帝看重,就更是身份顯貴起來。他並沒有再住在季家在城南的那座院子裡,而是在距離季衡家不遠的一條巷子裡買了房子。京城房價貴,不易居,不過季朝宗作為季家宗子,家裡倒是不差錢的。他買了一座三進的院子,因為父母兄弟姊妹都不會跟著來他這裡,他這個不大不小的院子,只住著他,還有被接進京來的他的一妻一子。季衡到了,季朝宗的妻子方氏就帶著兒子迎了出來,看到季衡額頭上的紗布,她就十分吃驚,詢問了好一陣子他的身體狀況,季衡說只是摔了一跤磕了一下子沒什麼事,她才放了心,引他進屋,&ldo;先進屋坐,你大兄去了翰林院還沒有回來。你可是來找他有事。&rdo;季衡逗著只有四歲的小侄兒,笑了笑,回答她道,&ldo;嫂嫂不用客氣,我的確是來找大兄有事,但不是特別著急,在這裡等一等他就是了。&rdo;因為季衡年歲還小,方氏和他之間倒也並不守太多禮節,將季衡迎進了花廳裡坐了,就親自忙上忙下地端茶遞水,又送點心果品上來。季朝宗的兒子大名叫季盛孚,十分地莊重,小名卻是叫么奴這種寵溺的名兒,所以除了他父母祖父母,幾乎無人記得他的大名,都叫他的小名。么奴完全沒有他父親的穩重和不動聲色,是個小好色之徒,趴在季衡的腿上,軟軟嫩嫩地喚他,&ldo;卿卿叔叔……&rdo;他母親就糾正他,&ldo;君卿那是咱們才能叫的,你就叫衡叔。&rdo;么奴也不知是不喜歡衡這個音,還是故意為之,反正就只是叫&ldo;卿卿叔叔&rdo;,然後還一把抓了季衡那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湊到嘴邊就是兩口,不是咬,而是又舔又吮,季衡的手馬上就是溼淋淋的口水。於是么奴被她母親的巴掌揍了屁股,他就含含糊糊地要哭起來,季衡只好勸方氏道,&ldo;嫂嫂,沒事,你別打他。&rdo;方氏則說道,&ldo;孩子就要從小教育糾正,母不嚴,兒不孝也。他爹之前是一心科舉,自從我和他成婚,他幾乎是很少著家,生了么奴也是,他為了考進士,連兒子也是不大管的。幸得現在是在京裡安頓下來了,他才有時管管么奴了。但么奴儼然不服他管,只有打他巴掌,他知道痛,才知道改。&rdo;季衡無言以對,方氏將么奴抱起來,把他放到一個高凳子上去坐著,高凳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放這些吃的,他就可以自己拿著吃。方氏道,&ldo;已經近午膳時候了,君卿,你在這裡坐著等等,我進廚房裡去做些家鄉菜,想來你是會愛吃的,你大兄過一陣子也就要回來了。&rdo;然後她就走了,留了坐在高凳子上坐著下不了地只好乖乖的么奴,和坐在椅子上看著么奴的季衡。么奴對著他泫然欲泣,&ldo;卿卿叔叔?&rdo;季衡便也坐到了桌子邊去,為么奴剝花生給他吃。季朝宗果真是在午膳時候回來了,發現季衡居然在,就稍覺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