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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致禮那麼不懷好意地調侃衡哥兒,衡哥兒也沒個反應,只讓趙致禮覺得很無趣,於是之後一路,他也就不說話了。勤政殿屬於前朝,位於上早朝的宣政殿後面,從丹鳳門進去,倒不是很遠。皇帝上課的地方是勤政殿偏殿,裡面空間不小,冬天裡燒有地龍倒是暖和,衡哥兒跟著趙致禮進去,雖然是早上,但地龍依然是燒著的,暖風迎面撲來,衡哥兒見到趙致禮脫下了斗篷,他便也把斗篷脫下來了。房間裡是書房的設定,多寶閣上放著些精緻貴重的清玩,北面的匾額上寫著&ldo;守心齋&rdo;三字,下面是一個大的書案,放著文房四寶,南面則有三個書桌,靠西的方向,也放著一個書桌,按照衡哥兒的理解,北面正位是皇帝的書案,西面尊位是夫子的書案,另外三張桌子,就該是三個伴讀的了。除了靠東邊的窗戶的書案上沒有東西,另外兩個書案上已經放有文房四寶和書本,想來是趙致禮和徐家的世子已經來做伴讀了幾天了,就只是他是今日裡來。他走到沒有用過的那張桌子前去,讓抱琴將自己的東西放下,又看到趙致禮的那個書童已經退出了書房,他便輕聲說,&ldo;你去問問外面值守的侍衛大哥,你可以到哪裡去等。&rdo;抱琴點頭應了,要退出去的時候,衡哥兒又說,&ldo;書房裡很暖和,外面很冷,你把我的斗篷拿出去披著吧,這比你那個暖和。&rdo;&ldo;大少爺,奴才不用。&rdo;抱琴回著,將衡哥兒的斗篷疊好抱著要拿出去,衡哥兒說道,&ldo;讓你披著就披著吧。&rdo;抱琴笑了笑,當然還是不敢逾矩,說,&ldo;大少爺,您有事就叫我。&rdo;說著,已經退出去了。衡哥兒看他離開了,才在椅子上坐下來,將自己帶的幾本書放好,又從籃子裡拿出筆墨紙硯來,發現沒有帶硯滴,四處看了看,也沒看到盛水的東西,只好問坐在一邊撐著腦袋好整以暇看他的趙致禮說,&ldo;趙公子,能夠借你的硯滴一用麼?&rdo; 趙致禮這次沒有再糾正他叫自己趙公子,只是挑了一下眉,沒說話。衡哥兒只好走到他的書桌邊去,&ldo;只用一點水。&rdo;伸手要拿趙致禮書桌上的硯滴時,趙致禮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衡哥兒要把自己的手收回去,目光直直看向趙致禮,衡哥兒的目光分明是很清亮澄淨的,但是卻看得趙致禮很不爽快,他本來要把衡哥兒的手放開了,但是一想,卻又抓緊了不放。衡哥兒對趙致禮這個小孩兒的心理狀態實在不好揣測,正要說話,門口卻響起了一個人的咳嗽聲。兩個人都朝門口看過去,只見是一個穿著赭色直裰的少年,丹鳳眼,高鼻樑,面板白,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衡哥兒將手從趙致禮的手裡抽出去了,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拿著他的硯滴到了自己的桌邊,在硯臺裡倒了水,又把硯滴還了回去,還客客氣氣地說,&ldo;多謝。&rdo;趙致禮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已經在和走進來的徐軒說話,&ldo;你咳嗽什麼?又不是癆病。&rdo;徐軒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他的書童將他的東西放好的過程中,他就和趙致禮對峙著道,&ldo;這是讀聖賢書的書房,又不是狎/暱小/倌的煙花地,你們剛才在做什麼?&rdo;這兩個人不對付,衡哥兒遭受了池魚之災,他皺了一下眉,心想誰是小倌,心裡氣得要死,面上卻還要裝作一臉單純,睜大一雙眼睛,故作懵懂地看著兩人,似乎是想說話,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欲言又止狀。趙致禮看了他一眼,笑了一聲,&ldo;徐軒說你是小倌,你就沒話說?&rdo;衡哥兒故作一愣,&ldo;小倌是什麼?&rdo;趙致禮於是朝徐軒笑說,&ldo;徐軒,他問你小倌是什麼?&rdo;衡哥兒沒想到自己一來就到了風口浪尖上,心想這兩個小孩兒到底無聊不無聊。徐軒看來是和趙致禮一樣的,驕傲得無人能及,他不屑地道,&ldo;身為男人,卻委身在男人身下,不知廉恥的人。&rdo;他說的時候,目光就在衡哥兒臉上。衡哥兒神色倒沒什麼變化,趙致禮說,&ldo;你沒聽懂嗎?他說你是我……&rdo;他還沒說完,衡哥兒已經道,&ldo;前兩天,家裡的夫子講了一個典故給我聽。說東坡居士常與好友法印和尚談經論道,一日,東坡問法印,&lso;你看我像什麼?&rso;法印答曰,&lso;像一尊佛。&rso;法印問東坡他像什麼,東坡答曰,&lso;像一堆牛糞。&rso;&rdo;他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才又說,&ldo;東坡回家向妹妹炫耀此事,卻被妹妹說,&lso;法印心中有佛,故而眼中看到的是佛,你心存蒺藜,所見便是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