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兒被她說得臉更紅,簡直要燒起來的樣子,&ldo;你這個小妮子,亂說什麼。&rdo;四姐兒對她一笑,五姐兒也笑,惹得三姐兒更加不好意思。許七郎和衡哥兒關係好,但是和這個家裡的姐姐妹妹們,接觸卻並不是特別多,即使他一向嘴巴壞,也沒有打趣三姐兒,因為的確是怕三姐兒在嚮往皇上的這條路上走得太遠。還是衡哥兒說道,&ldo;你們不繼續玩雙陸了嗎?&rdo;三姐兒已經沒有心思玩了,就說,&ldo;四姨娘讓我們不要打攪弟弟你太久,說怕你休息不好,我們就不玩了,先走了吧。&rdo;衡哥兒說,&ldo;那好吧,出門時將斗篷披上,雖然路程近,但這天冷,被風吹了小心著了風寒。&rdo;幾個姐姐妹妹應了,才挽著手一起離開了。留了許七郎和衡哥兒兩個人在那裡,衡哥兒去撥了撥香爐裡的香灰,又拿了本書在手裡看,許七郎吃著點心喝著茶,說他,&ldo;皇上親自來探望你,可見對你真的很看重。&rdo;衡哥兒卻依然淡淡的,說,&ldo;好了,別說這個了。&rdo;許七郎不依道,&ldo;怎麼就不說了。皇上來看了你,倒沒見你多高興。&rdo;衡哥兒瞥了他一眼,&ldo;我要怎麼高興才好,現在跑出門去在院子裡高歌一曲?&rdo;許七郎被他逗笑了,道,&ldo;也是,你平常高興,也沒見你表現得多高興。&rdo;衡哥兒沒回他,心裡卻想,這本來也不是多麼值得高興的事。皇帝這麼去看了李閣老,到時候即使被人說不夠穩重,究其原因來,定然有人會挖出皇帝來他這裡看過他的事,然後他又是無故當了靶子。衡哥兒對當這個靶子,倒是無所謂的,但心裡總歸是不大舒坦。之後許氏回來,衡哥兒就把皇帝來看過他的事說了,許氏很是驚訝,但是皇帝來了又走了,即使他覺得在招待皇帝的很多方面都很失禮,但也沒有辦法補償了。晚上季大人回來,衡哥兒就又說了一遍皇帝來過的事情。季大人也很驚訝,不過他沒有像許氏那樣擔心,沉思一陣之後,就讓衡哥兒好好養著身子,沒有多說什麼。皇帝到李閣老府上去探病的事情,過了兩天就傳到了衡哥兒的耳朵裡,說皇帝去李閣老府裡時,李閣老好好地在園子裡品酒賞梅,身邊還有幾個美妾在彈奏唱曲,好不愜意,皇帝去了,他要慌忙去裝病也沒來得及,所以就讓皇上抓了個現行,不過兩方都沒有撕破臉皮,最後對李閣老裝病不去給皇帝賀壽的事,不了了之。不過既然這件事能夠傳得滿京城都知道了,那李閣老的臉面,也的確是被下得可以。衡哥兒又養了十天,臉上的傷才全好了,臉上留下了一條嫩白的印子,許氏日日裡讓他不斷抹藥,希冀著這條印子能夠趕緊消掉。衡哥兒對臉上的痕跡倒並不上心。進入十二月了,又下過兩場雪,許氏很不想衡哥兒在這樣的冷天還要進宮去伴讀,但是皇帝有令,也沒有辦法,衡哥兒從十二月初,又在宮裡上課到了十二月二十二,這才算是放了寒假。這時候,朝廷各個衙門也都封印準備過年了。小皇帝的心思的深沉,衡哥兒是十分了解,所以臉上傷好又進宮伴讀,他還是秉承著用最恭敬最死板的態度對人和做事,免費得到宋太傅這樣的好老師,付出別的,也是值得的。這二十天,皇帝書房裡的伴讀,就只有衡哥兒和趙致禮了,皇帝不要徐軒再做伴讀,徐軒就真再也沒有出現在勤政殿東偏殿的守心齋裡。這一年的春節,和往年沒有什麼區別。許大舅給季府送了不少年禮來,甚至還有凍在冰裡的荔枝,大概荔枝成熟時就凍在冰窖裡,一直凍到現在還沒壞,給京裡送來。這可是十分稀罕的東西,宮裡的太后娘娘也不一定能在這個時節裡吃到荔枝。衡哥兒又很喜歡吃荔枝,便吃多了,大年裡上火上得厲害,別的表現沒什麼,就是流鼻血,之後又感冒了,如此病了整個春節。許氏擔心兒子,這個年也就沒有過好。過了年,六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也有六七個月了,肚子大起來,她身材本就嬌小,之前身子也沒見多好,這懷胎就很難受,時時請大夫,這也讓許氏多了不少事。所以年後許氏也病了。府裡的事情,幾乎都轉到了四姨娘手裡去辦。嫁到張家去的大姐兒,張家待大姐兒不薄,很是看重,張家二郎也很尊重這個妻子。 大姐兒年前被診出有孕,不過春節時卻不小心在雪地裡滑倒了,小產了,張家很難過,大姐兒的親孃三姨娘也很擔心著急,幾乎是三天兩頭往張家去探望女兒,在季府裡完全呆不住。季府裡的這些麻煩事,自然煩不到衡哥兒跟前來,他春節病好了,元宵時候還跟著季大人一起進宮去領了宮裡的元宵宴。這次的元宵宴和前一次的中秋宴很不一樣。趙家為討太后娘娘喜歡,給做了兩艘大的元宵燈船,在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