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沒有腐壞的跡象,面孔似乎還是他在照片裡的人類的樣子,只是有些淺紅色的斑紋,眼睛的眼瞳已經是紅色,但裡面卻並沒有兇狠和嗜殺。顧禾愣了,他覺得他是有神智的,以至於不自覺就要走過去,但是才走兩步就被助手給拉住了。顧禾這才反應過來,停住了腳步。關在籠子裡的913&iddot;2y動彈不得,只是用眼睛看著顧禾,一直看著他出了房間。在緩衝間裡,對防護服外做了消毒,他才又走進 研究情況顧禾的研究室做著最具挑戰性的工作,這個所謂挑戰性,並不是指工作難度和強度是最大的,但是,卻是最需要心理承受能力的。他這裡的病人,都是在第三期或者之後才送來的。病人發展到第三期,大約已經沒有救了。根據不同個體,受喪屍病毒的感染之後,出現的病變症狀是有些差異的,而且,一度認為這個差異是由感染的途徑決定,之後,很快就判斷不是這樣,是個體的差異性,導致了病症的差異性。從喪屍潮最開始爆發至今已有七八年時間,這七八年時間,人類對這個病的治療和研究一直沒有間斷,也取得了一些成果。政府向外公佈的,說有不小的比例能夠治好,當然,作為專業人員的顧禾,對此是抱有極大的懷疑,但是,的確也是有被治好的病例,現在已經作為珍惜動物保護起來,成了形象大使。人類是需要希望的,這個成功的病例是必須的。在第一二期,有病變的病例,被治好的,而顧禾也不小心看過幾份機密檔案,加上這些年的研究,知道一些其中的隱秘內/幕,知道得越多,他於沉重與痛苦中,也覺得了一些希望。而病人到第三四期,被治好的幾乎沒有了,最後的結果只能是被處理掉。而且第三四期的病人,也距離人類正常的形象相差甚遠,即使是這些看慣了的研究員,也只是把他們當成怪物了,並且因為第三四期病人的傳染性極高,而讓大家對他們非常忌憚。於是,顧禾這邊的研究室,是整個基地裡面最嚴密且條件最高的地方,當然,也是最殘酷的地方。顧禾邊往處理中心走,邊翻看著要被處理的兩個病例的資料。雖然顧禾一直是循規蹈矩的人,關於研究,明面上也只做上面派下來的事,但自從不小心從關謹那裡翻了一份資料,他就心生了異心,開始秘密地做更多的實驗和檢測。這些資料結果,全都被掩藏起來,並不向上報。病人到第三四期,做組織和蛋白分析,結果顯示,99以上是符合給出的標準變異結果的,但是,顧禾這裡經手的樣本太多,有萬分之幾的小機率,有病例即使到了三四期,也有異於一般病人的特異蛋白表達,這種結果分析工作量非常大,但顧禾並沒有放棄秘密研究,且從基因水平上有了很大的突破,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在漸漸接近真相,人類更進一步的真相。他一向是個有些理想主義的人,他甚至希望,有一天,自己能夠揭示這個真相,讓人類不要把喪屍病人當成怪物,而要相信,他們也可能是人類發展的某種希望。走到處理中心,要被處理的樣本已經被運過去了,只需要顧禾的簽字,就會直接被處理掉。對於顧禾這個中心主任的到來,工作人員並不驚訝,畢竟顧禾經常過去,他們已經見怪不怪。最開始的時候,處理中心的主任並不是顧禾,而是一個極端的喪屍恐懼症和厭惡症者,他甚至提出喪屍已經不是生物,而是違背了上帝意志的魔鬼,所以都要消滅掉。 他的恐懼症讓他從來不出現在中心,只要是交過去的單子,他全都籤,甚至有些還只是三期病人,潛意識裡還有人類的思想,他也讓都拿去處理掉。就是因此,而捅了大簍子,他被撤了職,而且精神失常,之後就是顧禾接手了這個職務,但這個職務,在所有人眼裡都不是好差。喪屍的身體沒有修復能力,這是大眾得到的定義般的結論,於是到第三四期,大部分病人會很慘不忍睹,當然,也有比較好一些的。顧禾去看的這對母子,資料裡寫的感染原因是不明,這種情況,大約是很早前感染了,但是居然沒有爆發,傷口又長好了,但卻突然就爆發了,這種爆發,結果就是大約沒有第一二期,直接進入三四期,這在喪屍潮結束幾年之後的現在,已經是一種很常見的情況。被籠子牢牢鎖住的病人,母親應該是被注射了大量的喪屍麻醉劑,以至於縮在籠子裡毫無動靜,顧禾看她全身爬滿了灰色的斑點,身上的傷口和潰爛的部分,大多是她自己發狂時候造成的,也有些是取樣和注射藥劑時造成。一直照顧她的研究員,前來彙報說她要被處理的原因是已經到第四期晚期了,除了用藥,她已經沒有任何休眠的時候,一直處在狂躁階段,透過電子監控,沒有活物引誘的情況下,她也是狂躁的,所以,只能處理了。他等到現在才打報告,已經是仁至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