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騫是個十分低調的人,頷首道:&ldo;我看她病得挺重,要好好休息才好,你不用擔心我,我經常來這裡,對這裡很熟悉,一會兒,我走回去就行了,再說,我還有事要去處理,不需要你接待。&rdo;他的最後一句話裡帶著笑意,顯出兄弟之間的親暱。楚騫的生母,在當年,是因為成分好,才得以嫁給他的父親,他的生母是個樸實的女人,完全沒有文化,相貌也很一般,但是,他的父親卻是那個時代家世良好的大學生,有很大的抱負,在文革之後又得到重用,步步高昇,和這個完全沒有共同話題的妻子,自然就有很大隔閡。不過,他卻是看重這個兒子的,但是,他當時處在事業的上升期,實在沒有什麼精神放在兒子身上,在兒子面前,只是嚴父形象,楚騫是由他母親教養長到了十歲,然後,他的母親就病死了,他那時候心性倔強,並不願意接受年輕漂亮的新媽媽進門,所以就總在家裡鬧,然後他就被他父親送到爺爺奶奶處去了,他是在爺爺奶奶處長大的,楚未則在父母身邊長大。最初,兩人基本沒有兄弟感情,在楚未六七歲時,楚騫在寒暑假回父親家,楚未甚至不願意叫他哥哥,也不會和他一起玩,而這時候,楚騫已經要上大學,心高氣傲又倔強,也不願意接近這個弟弟。甚至楚未在外面和人打架,他也不會去幫忙。所以對楚騫少年時代的事,以及他大學時候和剛畢業的事,楚未並不清楚。兩人是在楚未大學畢業回國後,關係才親近起來。能夠親近,是因為兩人都長大了,心性成熟而理智,知道兄弟之間,血總是濃於水的。漸漸地,兩人會在年節之時打電話問候,有什麼事的時候,也會說一聲,慢慢地,才熟悉了,而且也沒有剛開始要增進親人關係的那種客氣,相處變得隨便起來。但即使是兄弟,是親大哥,楚未也並無讓楚騫和自己喜歡的人處在同一套屋子裡的心胸,甚至,他的任何哥們,他都不願意他們和柳箬有更多接觸,正如對高士程所說,任何雄性多接觸柳箬一點,他就吃醋。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心胸居然如此狹窄。所以看柳箬閉眼睡著,即使是在親大哥跟前,他也覺得不爽快,希望趕緊帶她走。楚未輕聲喚柳箬,&ldo;柳箬,我們下樓去,我送你回去。&rdo;柳箬好半天才微微睜了眼,想要站起來,卻無力。楚未只得把柳箬抱了起來,楚騫自然不會再留著吃飯,結賬後,就替柳箬拿了包,要和楚未一起下樓,楚未說:&ldo;大哥,真是麻煩你了。&rdo;&ldo;和我客氣什麼。&rdo;楚騫說著,看柳箬病懨懨的,便想,她之前應該並沒有聽到他和楚未的交談,畢竟她生了這麼重的病,很難有精神做到偷聽。楚未將柳箬放上了車,柳箬閉著眼睛卻沒有醒,楚未沒想到她居然可以睡這麼沉,不由很擔心她的身體狀況,想著是否應該帶她去醫院。楚騫將柳箬的包給了楚未,又和楚未說了兩句話,這才撐著傘離開了。楚騫經常有一些特別的任務,所以他突然在s城出現,到他家來,楚未並不覺得奇怪,也並不打聽他的事,因為都是涉密的,問了他也不會講。楚未上車後,又為柳箬繫好了安全帶,順勢在她唇角親了一下,感受到柳箬的呼吸在這陣子又變得沉重和熱燙,他就覺得她又發燒了,在一想後,就給醫院打了電話,開車載了柳箬到了醫院裡。柳箬醒來時,已經是晚上,在陌生的房間裡。從房間裡的輸液架,她才判斷出這間裝修溫馨的房間是醫院單人病房。楚未坐在床邊椅子上用膝上型電腦,看她醒了,就把電腦放在了一邊的茶几上,傾身問:&ldo;你覺得怎麼樣?&rdo;柳箬看著他發愣了幾秒才有氣無力地低聲說:&ldo;我在醫院?&rdo;楚未解釋說:&ldo;你之後又發燒了,我很擔心,就送你來了。醫生說你是流感。&rdo;柳箬蹙著眉頭,道:&ldo;我想回家。&rdo;聲音柔弱,卻又很堅定。楚未說:&ldo;住一晚觀察一下情況再回去,好嗎?&rdo;柳箬卻固執地要回去,楚未無法,只得在之後帶柳箬離開了。楚未想扶著柳箬,柳箬有些許精神後,就不讓他碰到自己。楚未對此覺得奇怪,他不知道柳箬為什麼又突然對他這般疏遠了。坐進車裡,他一邊細細思索自己哪裡做得不好讓柳箬不高興了,一邊說:&ldo;你的師弟給你打過電話來,問你明天下午開組會的事,他說每個人要做的報告的題目都整理好了,已經發到了你的郵箱,請你看看。還有阿姨也打了電話來,問你明天什麼時候回家,可不可以早一點。&rdo;柳箬沒有責怪他接聽了自己的電話,說道,&ldo;我知道了,我給他們回電話。&rdo;又問:&ldo;你沒和我媽說我感冒的事吧。&rdo;她不想讓她媽媽知道她感冒了,不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