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湘對他不想理睬,奈何是在人前,又不能太過。歐陽徽說,&ldo;你要開古董店,是王爺給出本錢呢。&rdo;閔湘不大高興地瞥了他一眼,道,&ldo;是又如何?&rdo;他雖然只是不大高興地瞥一眼,但是看在歐陽徽眼裡,那幽幽的黑眸清傲地一晃,依然讓他心動不已,他很想將閔湘的手拽住,卻不得不忍著,說,&ldo;你這是依附著他過日子了?&rdo;閔湘知道歐陽徽是什麼意思,不過是說自己不知廉恥現下依靠容簡生活罷了,閔湘道,&ldo;這卻是不關你的事。&rdo;他這話的確是殺傷力巨大,歐陽徽眼神又沉了沉,看到閔湘蹙眉板著臉,便又笑了,道,&ldo;說這些沒有意義。&rdo;目光從閔湘身子上掃過,道,&ldo;你今日這麼穿倒是好看,腰和屁股分明得很。&rdo;閔湘被他氣得一張臉通紅,轉身就要離開,歐陽徽卻順勢扣住了他的手腕,閔湘惡狠狠瞪他,&ldo;請自重。&rdo;歐陽徽道,&ldo;趕緊進去吧,不然他們看到我們一直不進去,就情急出來看了。&rdo;原來他們已經到了那間軒榭門口,而前面幾位公子已經進去了。歐陽徽知道閔湘非常愛面子,知道他不會和自己真的鬧起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閔湘只好不和他計較,但是在進軒榭時,依然被歐陽徽在腰上摸了一把。閔湘也都只能忍了。他從前實在沒有想過,歐陽徽儀表堂堂,又最會裝模作樣,居然是個動作如此輕浮而猥褻的人。軒榭裡被佈置得精雅非常,甚至有八位伎子侯於其中,伎子有男有女,皆是年輕貌美,一身輕紗,輕輕盈盈地對進去的閔湘拜了一拜,又對歐陽徽拜了一拜。跟著閔湘的僕從並沒有進來,而是被招待著另有地方用膳,於是軒榭裡客人加上閔湘嚴品珍兩位,正好八人。一張大的桌子,也夠坐了。不過吃飯倒不急,一邊有樂伎開始演奏唱曲,這一邊的公子們就開始聊天說事。都是圍繞著三個話題,其一就是雲州的總兵造反案牽連下來要軍隊改制的問題,其二就是私鹽案至今還沒有完全了結,不知道皇帝到底要處置到何種地步才是一個頭,以至於讓人人心惶惶,其三就是大好事開恩科的事,這多開一次恩科,相當於是多增加了幾百個當官的名額。閔湘一言不發,歐陽徽也幾乎不說話,他作為大理寺少卿,這次參與了處置雲州總兵的案子,又參與了處置私鹽案,大家請他來吃飯,是想從他嘴裡聽到些機密,不過也知道歐陽徽一向做事嚴密,大約不容易聽到。又過了一陣,外面天色是全部沉下去了,只有燈火的光芒,依然讓整個酒樓裡亮如白晝。管事躬身進來問了是否上菜之後,歐陽徽示意可以了,管事這才去傳菜,一道道菜被送上來,菜品精緻,色香味俱全,都是難得一見的山珍海味,也有製作精細的家常小點。原來在彈奏的伎子也上前來陪酒和夾菜,閔湘身邊坐下一位嬌媚的女娘,她為閔湘舀一味菜時,歐陽徽卻抬手阻了她的手一下,恐怕歐陽徽是這裡的常客,這位女娘認識他,所以一滯之後就有點驚恐,以為是自己做錯了什麼,趕緊起身默默地對他福身行禮。歐陽徽卻道,&ldo;無事。只是賢弟不愛吃這一味罷了。&rdo;女娘這才趕緊陪笑著說知道了。閔湘看了那一道菜,卻是一道開胃甜品,雪蛤雪耳,以前在歐陽徽那裡時,他讓廚房做給他吃,說是可以補一補,閔湘自然和他對著幹,而且覺得這個看起來不舒服,就說自己最厭惡吃這個,倒沒想到歐陽徽居然把這個記下了。這一個小插曲,讓桌上其他人的動作也頓了一頓,大約都在猜想閔湘的真實身份,為何會讓一向性格陰晴不定的歐陽徽如此看重。因為有歐陽徽在身邊看著,閔湘這一餐吃得食不知味,也因為有歐陽徽在,桌上其他公子們也都不敢太放浪形骸,讓伎子們喂個酒就已經是極限了。好在有最會說話和熱鬧氣氛而又不顯得喧賓奪主的嚴品珍在,飯桌上才不是那麼特別死氣沉沉。閔湘吃了一點,就藉口更衣起了身,他才剛一出去,歐陽徽也以此為藉口離開了。兩人一離開,軒榭裡才熱鬧起來。保義侯府的小公子叫閻安迅,也算是歐陽徽的準小舅子,他比其他人更有發言權,就直接議論歐陽徽道,&ldo;他今日怎地比往常話還少,他和那個閔公子,到底是個什麼交情,閔公子是哪個閔公子,我倒不知道京裡有一戶姓閔的人家。&rdo;另一個公子已經是抓著身邊女娘的手在摸,說,&ldo;還得嚴兄解惑不是?&rdo;嚴品珍道,&ldo;在下這東家,我也不是很清楚。大約是化名罷。&rdo;他的確不知道閔湘身份,但是隱隱猜得出一些,知道閔湘是親王的人,不過不敢說罷了。另一個愛好南風的公子則說了,&ldo;我看歐陽兄是不是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