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rdo;閔湘被他說得打了個寒戰,歐陽徽卻依然一副溫柔的模樣,道,&ldo;所以你千萬別求死,你要是求死,以後你兒子沒人照料也就罷了,說不得我之前就餵你吃了藥,你變成個傻子,我想讓你怎麼樣你就怎麼樣,這樣,不是你更不願意見到的嗎?&rdo;閔湘覺得心驚膽寒,越發覺得歐陽徽是個變態。他只好趕緊說,&ldo;我會好好的。你要是敢餵我吃那藥,我就撞死在牆上。&rdo;歐陽徽對著他露出笑容來,湊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因為已經入了臘月,一場雪還未化完,就開始了另一場雪,歐陽徽帶著閔湘出京城這一天,便在下小雪。歐陽家實在不放心歐陽徽離開,而且馬上就過年了,不是離開的時節。歐陽徽卻執意要離京一陣,說心情鬱結,想要去散一散心,如此,他的父母也只得放他走了。想他之前被人參奏的事,他入獄受了一日罪的事,又被免職的事,都是需要好好排遣的,出門散散心也好。他自己帶著幾個心腹離開,他的新婚妻子在他入獄的時候才從孃家回來,但是也沒幫上忙,因為她回孃家的行為惹了歐陽家不高興,所以回了歐陽府上,婆婆便就不大高興,日日裡日子過得苦悶,連夫君的面也沒見幾次。歐陽徽要離京休養,她是想跟著一起的,卻被勸住了,只好憋悶地留在歐陽家。閔湘喝的水裡被下了藥,他喝完沒多久就睡著了。歐陽徽小心地為他穿好衣衫,一層一層,穿了五六層,怕他冷到了。又用一件珍貴的貂皮披風將他裹上,這才愛憐地吻吻他的面頰,將他的頭髮梳好綁好,抱著他出了地下室,將他放進書房裡那鋪了柔軟的被子的大書箱裡去,書箱裡有通氣孔,也不怕他悶氣,將箱子蓋子關上鎖上時,他的心跳了一下,他是多麼不希望將他裝在這裡面,如果可以,他多麼想抱著他站在人前。 除了這個書箱,還有另外兩隻一模一樣的書箱,除此,又有裝別的用品的箱子,他出京休養,箱子櫃子便有七八個,馬車準備了四輛,跟著四個心腹,還有另外四個男僕,沒有丫鬟。在這飄雪的早晨,他就辭別一家人,還有他那眼神憂鬱的新妻子,坐馬車出發了。他坐在車裡,心裡想著閔湘在後面一輛馬車的箱子裡會不會冷,馬車顛簸他撞到頭了怎麼辦。總之是心神不寧。出城門的時候,有嚴格搜查,不過他雖然沒有了官職在身,歐陽家卻是沒有倒,所以城門官沒敢刁難,沒敢搜那些箱子,就放了馬車離開。馬車在小雪裡,在這白茫茫的天地間,在地上,拉出了一道漫長的痕跡。☆、容簡身體因只是受了皮外傷,用了最好的傷藥,幾天時間已經好得差不多,至少是完全不用養病。他得到歐陽徽出城的訊息時,馬上就打起了精神。他故意裝作受了重傷,沒有任何行動力,就是為了讓歐陽徽放鬆緊惕,他放鬆緊惕後,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趁著自己受傷而帶著閔湘離開京城。容簡知道歐陽徽心裡對閔湘的感情,無論他將閔湘藏在京城哪裡,他因為在京城裡受限,都不可能經常和閔湘在一起,除非離開這裡。從他給皇帝寫辭職文書的時候,容簡就知道,他是要帶著閔湘離開了。容簡等的就是這個機會。無論之前他將閔湘藏在哪裡,要帶閔湘離開時,閔湘就必定會現身。這時候是將閔湘找到帶回來的最好時機。容簡聽夏長崢說歐陽徽離開京城,帶了兩大車東西,是各種箱子,箱子不小,可以將人藏在裡面。雖然如此,容簡還是讓人繼續監視歐陽府,看他們家會不會在歐陽徽離開之後又送大件東西出來,也許歐陽徽會用自己做迷霧,來讓別人用另外的方法將閔湘帶走。容簡得知歐陽家在歐陽徽離開之後並沒有送大件東西出來,也沒有可疑的人被帶出來,就知道閔湘更大可能是跟在歐陽徽一起的。歐陽徽坐在馬車裡,非常擔心閔湘,所以讓一路風雪兼程,沒有任何停留,在當天下午就到了他的田莊上。這不是一處富庶肥沃的田莊,在山坳裡,有著農田,種著果樹,莊上的宅子,歐陽徽已經讓人早幾日來收拾過了,之前一直守著莊子的農家則先回了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