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只要我沒有事,就不會讓你出事的。&rdo;樂辰抓著李力的手說道。李力只能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只希望到京城去了不會太難過。樂辰在船上一直迷迷糊糊的,因為憂心,頭痛得厲害,也不知道行了多少天,感覺船一直在走,當下船的時候,他在地上根本站不穩,全靠李力扶著才能走路。又坐了馬車,感覺坐了很久,直到他腦子總算不再像在船上那般搖了,他被扶著下了馬車,又走了路,應該是進了房裡,樂辰有些昏沉地被放在床上躺著休息。在馬車上,耳邊一直嗡嗡的,馬車外面路上的人聲馬蹄聲馬車軲轆聲還有各種別的聲音,都好像是來自天外一樣地讓他覺得不真實。樂辰身體本就不好,在船上十幾天又沒有好好養著,加上憂心忐忑,精神不濟,身體就迅速垮下去了,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臉頰也消瘦了,李力看著心痛不已,甚至他自己的性命問題都被他放在了一邊。迷迷糊糊中,眼瞼好像在被人撫摸,癢癢的,樂辰覺得不舒服,輕輕動了一下頭。&ldo;總算醒了麼?&rdo;一個優雅的聲音,只是略微低沉沙啞,樂辰迷糊裡不知道這是屬於誰的聲音,應該是極其熟悉的,但他一瞬間就不想承認這來自誰。樂辰的聲音羸弱輕柔,帶著懵懂茫然,&ldo;你是誰?&rdo; 他已經變了內侍來上報秦統領將人帶回來了,安排在他於城中的一個小院裡的時候,已經是彩霞滿天的黃昏,虞嘉翔正在看摺子,心情正煩躁鬱鬱。聽到這個訊息,他握著筆的手頓了好一陣,然後臉上帶上了欣喜的笑意,這種發自內心展開臉部肌肉的笑,還是皇帝的貼身太監大總管謝運程第一次在這位皇帝臉上見到。&ldo;是不是讓將他馬上送進宮裡來。&rdo;謝運程躬身提議道。虞嘉翔握著筆緊了又松,考慮了一會兒說道,&ldo;不用了,你去準備,朕要出宮。&rdo;這種出宮便是便服悄悄出宮,謝運程答喏著退下去。虞嘉翔坐在馬車上前往秦長庚在京城東北的那個小院。他有些莫名的亢奮,腦子裡不斷閃現在樂辰城時候和樂辰的相處,想著不知道這人逃走半年來怎麼過過來的,到底成什麼一副樣兒了。當然,有可能是長醜了,人脾氣更差了,活不下去非常潦倒的樣子,或是知道他當皇帝了,會在他面前阿諛奉承,一心想著再回到他的身邊,得到他的恩寵。變成逢迎樣子的樂辰,不就和別的那些人一樣了嗎?雖然有這些各種不好的假設,但虞嘉翔依然是興奮的,不為別的,就為這個人是那個膽敢逃跑的樂辰。虞嘉翔到達秦長庚那小院的時候,夜幕早已經降下來,家家戶戶都點上了燈火。這京城東北主要住著京城的一般富戶,房子較為密集,各個院落不大不小。在門口下了馬車,秦長庚得到快馬先報,已經站在門口等候了。皇帝便服出行,秦長庚只是躬身行了個禮。虞嘉翔眼光四處瞄了瞄,沒有看到樂辰,問道,&ldo;人呢?&rdo;&ldo;樂辰公子身體一直不好,在馬車上就是半暈半醒,放到床上後就徹底睡過去了,皇上來了,想叫他起來接駕,卻怎麼也叫不醒。&rdo;秦長庚恭敬地回答著。虞嘉翔已經往裡面走了,笑著說道,&ldo;他不來接也沒什麼,他不出來,朕就進去。&rdo;皇帝的聲音裡聽不出情緒,秦長庚不知道他到底是真不介意,還是已經動怒了,於是只能恭敬地帶路,心裡惴惴不安。他還沒有將樂辰眼盲身體虛弱瘦骨嶙峋的情況上報,原來想著報上將樂辰帶回來的訊息後,皇帝怎麼也會過好些天想起來的時候才會召見樂辰,有一段的緩衝時間,怎麼也能將樂辰養好一些,沒想到才報上訊息,他就親自來了,這讓秦長庚有些措手不及。皇帝來了,李力被關押在了另一間房裡,樂辰房中靜悄悄的,只有他靜靜地躺在床上,頭髮幾絲散落在臉頰上,沉睡裡,一向蒼白的臉頰上有些暈紅,但是,那清瘦的臉,幾近無色的嘴唇,都昭顯了他身體的虛弱。虞嘉翔有些錯愕,他想過樂辰各種情況,唯一沒想過的就是這個一向精力充沛性格開朗的人會虛弱的躺在床上。他在床前不遠處站了好一會兒,秦長庚站在他身後欲言又止,他擺擺手讓人都出去了,自己坐上了床沿。房間裡點著兩隻大紅蠟燭,燭火燒得旺,光線映在樂辰臉上,微微跳動著,長長的眼睫投下一層暗影。在虞嘉翔的記憶裡,這人的臉上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生動表情,或怒或開心,苦惱、困惑、迷茫、被他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些都會毫無保留地在他臉上。然而此時,這張臉上眉頭輕蹙著,帶著點說不出的淡淡的憂愁,眼睛緊閉著,抿著唇,看著就讓人打心裡憐惜,這人彷彿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虞嘉翔有些感概,想著他會受些苦的,但沒想到他變成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