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回來找茬的人已經近了。還在老遠時,就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的黑沉沉的低氣壓,讓楚岫把秦月拉到了身後。秦月氣不過,又把楚岫拉到她身後。楚岫爭不過她,脾氣也被她磨起來了,一句大吼,像一個老學究的語氣。&ldo;放手!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你還是女人嗎?&rdo;秦月不知道因為哪句話,也火了。&ldo;你才放手,我是不是女人要你管!楚岫,你給我聽著,……&rdo;&ldo;是你傷了我的馬吧!如此大膽,真是不要命了!&rdo;一個粗曠帶著怒火的聲音打斷了秦月的話,他手中的馬鞭也揮了起來,要去抽秦月。&ldo;你閉嘴!&rdo;秦月將楚岫帶著一同跳開了,非常不高興,對來人怒目而視,&ldo;只是傷了你的馬還算客氣,再惹本姑奶奶不高興,別怪我不客氣。&rdo;楚岫看著來人已到近前,高大的馬上,高大挺拔的人,還真有壓迫感。上兵伐謀,還是和平解決的好。楚岫看著身邊怒氣衝衝的秦月,又在心裡嘆了口氣。一陣風吹來,滿山桃枝搖晃,這劍拔弩張的時刻,桃花瓣卻不解風情,隨風肆意的舞起來。於文青是太尉小公子,有一姐甚至是宮中得寵的四妃之一的賢妃,從小就被嬌慣壞了,又脾氣暴躁,為人不善。假如他只是和他的名字相配的弱書生,這些脾性在他身上也沒有什麼,至少他也做不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但是,是叫天命難違,還是命中註定,他從小到大就沒有和他名字相配的表現,生來就力大無比,好強好武鬥,對文沒有絲毫興趣,自然也沒去朝廷裡某一個閒職做。到弱冠之年還在京城裡鬼混,成為京中一霸,仗著家裡父親身居高位,家姐又在宮中得寵,更是不知收斂,人們談起他就色變,沒有人感招惹。京城巡守都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盼他不要惹是生非。前兩年,他靠著家中關係,在南軍中謀了個左先鋒之位。從此京城百姓都鬆了口氣。承國兵力主要分為四部分:京中禁軍,由皇上一手掌握;北方北軍,鎮守北方同外蠻的邊境;西方系軍,鎮守同西邊頤國邊境;然後就是南方南軍,鎮守同南方錦國邊境。同錦國交界的是貫穿大陸的最大的河流‐‐泫河,同它相連的還有兩個大湖。於是,南軍主力是水軍,而這個於文青對於戰略戰術也頗有些本事,只是他好騎射衝擊之術,對水戰不在行,放在南軍中他完全是龍游淺灘,發揮不出所長。況且他在軍中也是一貫的驕縱,不太服從上司指揮,於是在軍中倍受壓抑,不太得志。由於他父親太尉大人的生辰,他告假回家,今天特意到他母親居住的樂陽山別莊看望老母,也是他天生的躁動之血和閒不住的體質,陪著老母用過午膳,便騎了他的愛馬雪中飛在周圍踏春遊逛起來,想著上山頂觀景,便沿著山上不太寬的馬道飛奔起來。沒想到他這一次居然如此不走運,遇上了他天生的剋星;也許是命運天定,就是這次不美好的相遇,成就了他將來的一世猛將威名。於文青被傷了愛馬,雖然只是小傷,也讓他心底的戾氣都浮了上來。又被面前這個這個女扮男裝的小女子大罵,自然心裡更是不豫。由於受他禮佛的老母親的教誨,他一向是不打女人的,但是眼前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惡至極。秦月和於文青對峙著,可以看出兩人眼裡都在冒火。在楚岫的暗示下,小七、十一都擋在秦月面前;而對方的四個下屬,卻沒有絲毫動靜,站在遠處靜候。楚岫知道這定是他們的主子不讓他們過來,顯然他們這個主子便是無比厲害的了。&ldo;在本公子面前,居然如此大言不慚!看你是個女人,就饒你一命,說是哪隻手射的我的馬,把手切下來就放你們走!&rdo;楚岫聽著對方儼然黑幫老大的話,又看到秦月要掙脫他的手上前,他在秦月開口之前,立即上前好言道歉,&ldo;這位兄臺,小妹頑劣,剛才實屬誤傷了你的馬,還請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一個弱小女子計較,你的馬傷了,我們願意陪醫藥費,只是你殘了小妹的手,你失去的損失也回不來,讓我這個小妹以後更是嫁不出去。還不如,你開別的我們能夠接受的條件?&rdo;聽了楚岫的話,秦月差點沒有氣的吐血,將原來對著於文青的兇惡殺人眼光轉過來對著他。楚岫一臉祈誠期待,擺出他認為的最可憐最能讓對方產生好感的表情,望向馬上的一臉怒容的人。而對秦月的怒視,他完全採取無視,只是輕拍她的手,讓她不要再出頭了。坐在馬上的於文青,原來一直將注意力放在存在感十成十的秦月身上,根本沒有看秦月身後護著的楚岫,秦月雖著男裝,也是一個妙齡的美少女,於文青受其母影響,對嬌小柔弱美女一向沒什麼抵抗力,但是秦月太粗暴霸道了,他對她生不出多少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