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岫一臉感激涕零地將皇帝送走,自己馬上起身,穿了宮女拿進來的他原來那套衣服。雖然身體不適,但是心裡的堅定決定和背水一戰一般的誓死情懷還是讓他行動如風。這時已近傍晚,天上紅霞滿天,天高地闊,一片絢爛。巍峨華貴的皇宮,廣闊的大地,楚岫看著這一切,心裡卻如秋風掃過,悽悽慘慘一片,再也尋不回當初為國為民為天下的那份豪邁,心裡苦澀卻無人述說。皇帝給楚岫派了一頂小轎,楚岫坐著一路出了宮,在宮門口遇到要回府的鳳毓,他也就打發那頂轎子回去,自己上了鳳毓的馬車。鳳毓看楚岫一副娥眉輕顰、抿嘴不語的樣子,雖看得出他心裡有事,但卻猜不出他為何事所擾,&ldo;楚岫,你這怎麼了?&rdo;楚岫的眼從車窗望著遠方,只輕輕嘆了口氣,回答道,&ldo;沒什麼事?&rdo;楚岫的那聲嘆息就如秋的那絲清愁,渺遠而又綿延不斷,鳳毓看著楚岫的樣子,越看越臉紅心跳,覺得楚岫這幅愁態帶著三分的清高孤遠,三分的愁苦惹憐,剩下的四分卻是連灞水上最美的女子也比不上的媚態。霞光照過來,照在楚岫半邊側臉上,楚岫的耳朵晶瑩剔透中泛著一絲淺紅,而那耳朵下面的地方明明顯顯是幾點紅痕,紅痕向下延伸著,直到被楚岫衣服白色的領給掩住。鳳毓雖不是風月老手,但是家裡已經有幾房妾室,也因為應酬去過好幾次紅樓楚館,他自然知道那紅痕是什麼意思,而楚岫從皇宮裡出來,又這般清愁滿面,皇宮裡當然只有一個人敢對這位易大人那般,真相不是昭然若揭嗎。看來那些閒言閒語也不是空穴來風,只是看楚岫這副樣子,他應該不是心甘情願的。楚岫又輕嘆了口氣,對盯著他看欲言又止的鳳毓道,&ldo;鳳兄,你有事就問吧!&rdo;&ldo;也沒什麼事,只是看你悶悶不樂,不知是何事所擾?若有某幫得上的地方,還請直說。&rdo;鳳毓也是才廿四的血氣方剛的年輕人,看楚岫這樣,他也就把心裡話直接說了出來。看楚岫身體不適,頸上痕跡猶存,卻坐到他的馬車上來,很明顯,楚岫是不怕他看穿的,而楚岫一向在乎這個,卻故意讓他看穿,那就一定是想讓他幫忙了。楚岫抿嘴不語,低著頭雙手交握,好半天才說,&ldo;想必鳳兄也看出來了,皇上,皇上對我存了兩樣心思,昨晚我喝醉了,皇上就和我做了那事,我現在心裡苦悶,卻也沒人傾述……&rdo;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鳳毓看楚岫愁苦的樣子,沒想到這才是楚岫和皇帝的楚岫在家乖乖的養病,由於藥用地好,三四天後,腰就不酸了屁股也不痛了,但不想見皇帝的他也沒去朝廷裡做事。皇帝抽空來看了好幾次,每次皇帝都欲言又止,不知是想對那天表示歉意呢,還是想楚岫能快些好起來,能夠重新回到他龍床上。楚岫怕皇帝提什麼怪要求,每次皇帝來,他都裝得病體衰弱弱不禁風,因此皇帝還在心裡愧疚了一番。楚岫想著離開的事,覺得無論如何對不住秦月,每晚大家都睡了,他仍然瞪著雙大眼睡不著,一直失眠下來,也就有些神經衰弱了。太醫天天來看病,楚岫本就體弱,加著現在又神經衰弱。太醫就順著楚岫的意思給開了不少安神的藥,之後回去向皇帝誇大回報了他的病況,楚岫又被批准了一段時間的病假。三月十八,是京城瓊英東北坡桃溪的桃花節,朝臣放假兩天,於是大家就拖家攜口的去那兒春遊渡假,賞花對詩,吃酒作樂,談情說愛……一時間京城人都往桃溪涌,還有不少外地人前來參觀,桃溪變得人滿為患,不過,這種情景是楚岫最喜歡的。楚岫病了在家窩了好幾天,說想出去走走吹吹風,家裡的四大侍女也想著出去玩,便舉雙手贊成,提前了幾天開始準備春遊的東西。到桃花節這一天,一大清早,一行五人加一個車伕便坐上了一輛大馬車往桃溪去,路上遇到了好幾家大人及其家眷,打過招呼後大家一起走。華貴的馬車,騎著馬的英俊的少年們,一路行來惹了不少注意。鳳毓倒沒有帶自家女眷,不過卻騎馬跟著主家的馬車隊,裡面坐了鳳家的好幾個妹妹弟弟,騎在馬上的還有好些鳳家的少年青年,後面的馬車裡也跟著不少伺候的小廝侍女,以及不少隨用物品。鳳家的下任家主應該是有正統血脈的十一歲的鳳莜,十一歲的孩子,已經表現地很穩重。和各家大人打過招呼後便坐在馬車裡默默望著窗外。到了桃溪河,沿河邊全是桃樹,河邊的山坡上也是,說是有上萬株桃樹競相開放也不為過,這裡是花的海洋,隨著和風吹過,花瓣飄飛,整個世界一片粉紅,曼妙如同仙境。陽光照在桃樹上,照在青草野花上,照在人們的臉上,照在桃溪河裡,河水跟著泛著光亮,世界明媚異常。這一日,是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