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對了，他說要幫她塗藥的……唐景玉咬咬唇，低頭看自己的手。察覺她移開了視線，宋殊悄悄看了過來，見小姑娘垂著眼簾，可憐兮兮的樣子，想到她趴在臺階前的慘狀，心頭湧上一股自責，輕聲問道：&ldo;現在試試，還疼嗎？&rdo;唐景玉點點頭，扶著桌子站了起來，馬上皺了眉。宋殊坐不住了，起身去內室把傷藥拿了過來，剛要蹲下去，意識到男女有別，他皺皺眉，轉身道：&ldo;我去喊知夏品冬照顧你。&rdo;&ldo;別！&rdo;唐景玉急著攔道，在宋殊疑惑回頭時扭頭，微紅著臉道：&ldo;我，我是看這邊亮著燈偷偷溜過來的，你去喊她們，萬一她們誤會了，半夜三更的，我也解釋不清楚。&rdo;宋殊猛然意識到方才的思慮不周，有些尷尬。唐景玉動了動手指頭，到底沒好意思請他幫忙。她這樣，宋殊更不好意思自己動手，猶豫片刻，把傷藥遞了過去，&ldo;你自己試試？&rdo;唐景玉不可置信，抬頭看他，羞澀為難全都化成了委屈。他真的再也不想對她好了嗎？眼裡浮上盈盈淚水，化成淚珠滾了下去。&ldo;你……&rdo;她一哭，宋殊就急了，想想自己是她長輩，俯身道：&ldo;算了，你動作不方便，我幫你吧。&rdo;唐景玉撇撇嘴，卻主動將左腿伸了出去。她只穿了軟底睡鞋，腳上都沒有穿襪子，一片細白腳背露在外頭。宋殊見了忍不住斥責：&ldo;怎麼不穿襪子？你不怕凍著？師母不是叮囑過你嗎，不能受涼。&rdo;&ldo;我又不知道會在這裡耽誤這麼久。&rdo;一提這個，唐景玉好像突然知道冷了般，打了個哆嗦。宋殊自知理虧，不敢耽誤功夫，一手攥著她鞋面，一手將褲腿往上提了提，才露出腳踝就止住了，&ldo;你提著褲腿，我幫你塗藥。&rdo;他規規矩矩，唐景玉也不敢做什麼輕佻動作，只是在宋殊抹藥時低低叫了聲。宋殊動作一頓，抬眼看她。唐景玉也看他，桃花眼裡水色浮動：&ldo;疼……&rdo;宋殊沒有說話，替她塗藥的動作更輕了。一個人在燈房裡坐了那麼久，他手是涼的，一圈一圈摸著她腳踝，將她微微發紅的腳踝抹成了跌打藥的紅棕色。起初疼得緊，但唐景玉盯著宋殊的手，漸漸就感覺不到疼了，反而有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從他指端傳到她身上，一直傳到胸口，驅散了之前的冷。&ldo;好了。&rdo;輕輕替她吹乾，宋殊將她腿放了下去。&ldo;多謝掌櫃。&rdo;唐景玉細聲道。宋殊將東西放到桌子上，看看她，想到剛剛摸到的細膩與清涼，皺眉道：&ldo;你再試試能不能走。&rdo;燈房太冷，她光著腳，受涼了怎麼辦？唐景玉扶著桌子站了起來，左腳才著地，馬上就抬了起來，&ldo;還是疼。&rdo;她側對他站著，不知是因為疼還是冷身體微微發抖，宋殊不忍，走近一步問：&ldo;那，我送你回去？這邊太冷了，你回屋睡一晚，明早若還是不好，我再請郎中來看。&rdo;唐景玉看著桌子，聲音低低的，&ldo;怎麼送？抱我回去嗎？被品冬她們瞧見怎麼辦？&rdo;宋殊頭疼了。唐景玉慢慢坐了回去，輕嘆道：&ldo;沒事，掌櫃你繼續忙吧，我再旁邊看著，或許一會兒就好了。&rdo;說著緊了緊披風領口，又把腳往裡面縮了縮，一雙手也藏到了袖子裡，整個人好像小了一圈。宋殊哪裡敢讓她在這裡受凍？她身子本就虛，好不容易調養好了些……後院不能去，那……有些話難以啟齒，可是跟她的身體相比，尷尬又算什麼？宋殊抿抿唇，隨即平靜地道：&ldo;我屋子裡暖和，你先去那邊等？能走了我再送你回去。&rdo;唐景玉心跳一下子就亂了，甚至好像都聽到了那咚咚的跳動。她只想多跟他待待，沒想到他會這樣說，宋殊的臥房嗎？&ldo;方，方便嗎？&rdo;她頭垂得更低，不想讓男人瞧見她發熱的臉，還有眼裡可能洩露的興奮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