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過去了,徐修對那一晚的記憶早已模糊,只記得有一個穿旗袍彈古箏的女人,曾經讓他格外心動。前幾天在電視上看到明薇,那場記憶清晰了幾分,但讓徐修找過來的主要原因,是蘇城這個過於巧合的地點,是老爺子說明薇笑起來像母親。萬一呢,萬一明薇是他的女兒……過來的路上,徐修看過記者抓拍的江月,因為是抓拍,面容模糊,並不清楚,但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的再好也老了,所以徐修對&ldo;重拾舊愛&rdo;沒興趣,他只想找江月確認一件事,然而,真的見到江月,只是一抹背影,徐修沉寂多年的心,居然起了一絲波瀾。江月,是個很有味道的女人,怪不得能養出兩個優秀的女兒。放下咖啡,用紙巾擦擦唇角,徐修戴好墨鏡,一個人穿過馬路,不緩不急地進了大廈。三分鐘後,江月正在給辦公室的盆栽澆水,前臺小劉突然過來,稱有位姓徐的家長要見她。江月茫然地抬起頭,姓徐的家長……她怎麼沒有印象?&ldo;叫他過來吧。&rdo;經常有學生家長過來參觀,江月並未太在意,澆完花,她走到辦公桌後,低頭收拾桌面。有人敲門,江月抬頭,看到一位穿黑色西服的高大男人,男人推門而進,一邊摘下墨鏡,露出一雙狹長犀利的鳳眼。目光相對,他反手關上玻璃門,黑眸平靜地鎖住裡面穿旗袍的女人,目光如狼。江月如墜冰窟。那一晚之後,徐修不知道她是誰,她卻知道他的身份姓名。對於那晚,江月談不上恨,被一個冷漠不屑糾纏她的男人要了,總比被下藥的奸惡老闆佔有強,江月只覺得苦,後悔自己不夠小心才中了壞人的道。後來,徐家生意越來越大,江月忍不住偷偷關注徐修的動向,但這種關注,只是為了提防,提防徐修來蘇城,提防被徐修發現女兒的存在。所以,江月認得年輕時俊美囂張的徐修,也認得年過五旬卻依舊風度翩翩的徐董事長。可是,這個本該遠在帝都的男人,為什麼會出現在她的培訓班?江月馬上想到了女兒,女兒越來越有名,江月驕傲自豪的同時,心底的憂慮也一日強過一日,怕終有一天,徐修會從女兒身上看到她的影子,記起那一晚。女人紅潤的臉色瞬間轉為蒼白,這種變化以及背後的心理活動,又怎麼能逃過一個大集團董事長的眼睛?&ldo;看來,你還記得我。&rdo;徐修一步一步走向江月,視線毫不掩飾地掃過江月全身,從她幾乎不見皺紋的美麗臉龐,一路向下,然後再緩緩移上來,定在江月臉上。江月臉更白了,身體都在隱隱顫抖,她強迫自己冷靜,看著男人胸口問:&ldo;這位先生,您是想為孩子報名古箏班嗎?&rdo;徐修笑了,停下腳步,興致盎然地打量她:&ldo;江老師這樣,不太像四十歲的母親,倒讓我記起了,九四年的江小姐。&rdo;這個男人,在公司員工面前是威嚴鐵血的集團董事長,在徐老爺子面前是孝順懂事的長子,在徐凜、肖照面前是成功穩重的父親,但在他感興趣的女人面前,他只是一個男人,一個有著豐富獵豔經驗的優秀雄性。他低頭看她,鳳眼無情又似有情,一句&ldo;九四年的江小姐&rdo;,未提半字風流,卻一下子將那一晚纏綿擺在了兩人面前。換個女人,幾乎難以逃脫這樣的套路,難以拒絕一個家資雄厚氣質卓然的董事長,但江月沒感受到曖昧,面對徐修,她只有害怕。&ldo;你來做什麼?&rdo;掩飾無用,江月白著臉問。&ldo;敘舊,可以嗎?&rdo;徐修徑自坐到椅子上,仰頭看她,氣度悠閒。 作者有話要說:徐凜≈肖照:爸你別這樣,那麼多人看著。徐修: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攙和。明強:原來是你個老雜毛,走,咱們單挑! 074&ldo;我不歡迎你, 請你離開。&rdo;指著門外,江月竭力鎮定地逐客。徐修在女人眼中看到了懼怕與憎惡, 那種憎惡,絕不是其他女人的欲拒還迎。雖然兩人有過一夜親密交流,但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從根本上講,徐修與江月只是陌生人, 如今在一個陌生女人眼中看到嫌棄, 徐修調情的興趣,頓時減了大半。他確實滿意江月的容貌與氣質,如果明薇真是他女兒, 只要江月肯離婚, 徐修甚至願意與她重新組建家庭,但從江月身上, 徐修感受不到這種可能。徐修從不缺女人,既然江月反感他,徐修也不會繼續不識趣, 一把年紀了,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他沒有步步為營算計她心的閒情。&ldo;坐吧,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談完我馬上離開, 絕不會再打擾你。&rdo;收起之前調情的姿態,徐修彬彬有禮地道。深處國內商業圈金字塔的位置,徐修在大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