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屬意的便是這對兒子侄,聞言馬上准奏,&ldo;好,既然你們主動請纓,朕就答應你們,今日整兵,明日一早朕親自為你們踐行!&rdo;程鈺定王立即跪下謝恩。不遠處壽王暗暗攥緊了拳頭。別看父皇平時對他們一視同仁,每次出了大事,最先想到的總是他的二兒子,既然如此,就別怪他……壽王盯著地面,掩飾了目中戾氣。出征需要兵部調遣,楚傾與程鈺定王一起忙碌到暮色降臨,終於可以回去了,楚傾故意晚走片刻,等女婿一塊兒走。&ldo;派人給菡菡送信了嗎?&rdo;暮色四合,楚傾騎在馬上,低聲問道。傻女兒對她表哥情根深重,如今夫妻倆要兩地分別,女兒得多不捨?&ldo;我回去親口跟她說。&rdo;程鈺平靜地道,聲音比平時低沉了三分。他不後悔請旨出征,可他也真的捨不得她,心中愧疚,甚至不知今晚該怎麼面對她。&ldo;海戰你比我懂,我就不多說什麼了,京城你放心,我會接他們娘倆回侯府,保管他們母子平安。&rdo;楚傾鄭重道,平時巴不得女婿躲得遠遠的別耽誤他寵女兒疼外孫,此刻卻並無幸災樂禍之意。程鈺滿心都是妻子兒子,無心分辨楚傾的心思,點頭道謝,再不耽擱,直奔王府而去。?☆、?含珠哄了元哥兒睡熟,出來時天已經黑了。她情不自禁地望向皇宮。四喜跟在她旁邊,見夫人遲遲不動,不知在想什麼,臉上一片憂心忡忡,小聲勸道:&ldo;夫人,世子不知何時回來,您還是先吃點吧?&rdo;含珠沒有胃口,搖頭道:&ldo;讓廚房溫著,我等世子一起用飯。&rdo;說著回了上房。四喜無聲嘆氣,派小丫鬟去廚房吩咐。含珠回了屋,妹妹送回武康伯府了,兒子睡著了,丈夫還沒有回來。她心裡突然空落落的,眼睛掃了一圈也想不到該做些什麼,想去拿本書看看,忽的記起給他做的那件夏袍還差點沒縫完,原本打算郊遊回來就趕緊收尾的。有了事情,含珠馬上將衣服找了出來,讓如意再加盞燈,她低頭給他縫。一更過了,院子裡終於傳來了動靜。聽四喜急著進來稟報世子回來了,含珠放下衣裳就往外走,程鈺腳步比她更快,她才到內室門口,他已經跨了進來。含珠不知為何不敢再往前走,微微仰頭看他,想從他臉上看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沒說任何話,只是她小心翼翼的樣子便看得程鈺心裡發酸。元哥兒還小,京城裡可能有明著暗著想要害她的人,她或許又懷上了他們的骨肉,而他卻不能繼續陪在她身邊,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早知今日,他寧可晚兩年再治癒,那樣他就不用擔心元哥兒不用擔心她肚子裡可能有的老二受不了千里跋涉的苦,直接將她也帶上……不行,兩軍交戰在即,現在帶她去南方同樣有危險。&ldo;澎湖東平王造反,明日我與定王要領兵去福建鎮亂。&rdo;四喜走了,程鈺一邊走向妻子,一邊低聲解釋道,凝視她的眼裡是擔心與不捨。含珠的心瞬間沉了下去。東平王……澎湖距離杭州比京城近的多,遇見程鈺之前,含珠不知道京城有定王靜王,卻早就聽說過前兩任東平王的豐功偉績。第一任東平王將澎湖從外敵手裡收復了回來,第二任東平王愛民如子,胡家深受澎湖百姓愛戴,說句好不好聽的話,天高皇帝遠,胡家在海上澎湖就是土皇帝,既有民心向背,又有英勇無敵的水師。如今第三任東平王含珠沒怎麼聽說過,但有祖上留下來的威望將士,肯定遠比倭寇難對付。想問他有幾成勝算,又怕給他壓力,含珠白著臉靠到他懷裡,平復片刻才問:&ldo;大概何時回來?&rdo;他凱旋敗北對她而言關係都不大,她只要他平安歸來。他和定王敗了,還有其他名將,可他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她卻再沒有第二個程鈺。含珠不想哭,可是眼淚忍不住。她沒哭出聲音,但程鈺感受到了她肩膀的震動,他低頭看她,平時那麼多花言巧語都能信口拈來,現在卻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只能緊緊抱著她,戀戀不捨地親她側臉。 他溫柔如水,含珠漸漸平靜了下來,或許是提前料到可能有戰事他可能會出徵,哭過之後,含珠突然好像也不是太難以接受了。低著頭擦了淚,她抬眼看他,&ldo;晚飯吃了嗎?&rdo;程鈺搖頭,看著她紅紅的眼圈道:&ldo;明早就要出發,所有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哪裡有時間吃飯?&rdo;想要轉移她的不捨,他笑著問她,&ldo;你肯定給我留了飯吧?我知道你最賢惠了。&rdo;這時候還油嘴滑舌的,含珠沒好氣瞪了他一眼,朝外面吩咐四喜去傳飯。程鈺沒有多想,直到看見小丫鬟們端了兩人的飯上來,他才明白妻子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