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為何還沒到?說了一刻鐘藥效就會過,那個已經死了的心腹是不是在騙他?程鐸緊緊捂住耳朵,不想再聽,可他聽到了,聽到了妻子在喊表哥,聽到那個農家漢子沙啞的吼聲,聽到了自己的哭聲。當一切終於都結束時,程鐸發現自己坐在地上,按在耳朵上的雙手因為太過用力,手疼,耳朵疼,腦袋也疼。可他心更疼。可他已經無法回頭了。程鐸慢慢擦了淚,擦完了,他重新走了進去,先開啟窗子。雖然沒有點燈,程鐸還是看清了床上的兩個人,他木然地在妻子腰下墊了枕頭,木然地將那個農家漢子挪到地上,胡亂擦拭後,幫他穿上衣服,重新拷了起來,再將屋裡所有來過人的痕跡清除,最後裹起昏睡過去的妻子,抱她回了他們的房間。他沒有點燈,打溼帕子,一遍遍幫她擦拭,最後擁她入眠。次日天亮。吳素梅慢慢醒了過來,一轉身,渾身痠痛,那種感覺有些熟悉,像以前丈夫醉酒發瘋……吳素梅看看身邊酣睡的丈夫,悄悄掀開被子,一看身上,果然……吳素梅馬上閉上了眼。他怎麼又……她回憶當時情形,朦朦朧朧有些印象,卻全是羞人的事,想不起任何言語交流。&ldo;醒了?&rdo;耳邊傳來程鐸暗啞的聲音。吳素梅埋怨又羞澀地看了他一眼,&ldo;昨晚……&rdo;程鐸歉疚地笑,抱住她道:&ldo;我也不知怎麼回事,半夜突然想了,是不是弄疼你了?&rdo;吳素梅委屈地點點頭,很久沒這樣酸了,特別是底下。&ldo;是我不好,下次不這樣了。&rdo;程鐸摸摸她頭髮,低頭去親她。吳素梅笑著閉上眼睛,一點都沒因他的粗魯生氣。程鐸腦海裡卻有什麼一閃而過,因此嘴唇在靠近她唇時莫名偏了方向,只落在了她臉上。?☆、?開弓沒有回頭箭,程鐸無法保證妻子一晚就能懷上,所以他在莊子上連續住了十日。次日就要回京了,將妻子抱回屋裡幫她擦拭過後,程鐸去了長隨的房間。站在床前,看著昏暗裡熟悉的臉龐,程鐸心有不忍。這個長隨自他記事起就在他身邊伺候了,所以這件事程鐸放心交給他做,但這終究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秘密,程鐸不敢冒險,不敢存任何一絲僥倖。默默唸了聲對不起,程鐸掐住長隨下巴迫使他張開嘴,然後將致命的毒藥倒了進去。似乎只有一盞茶的功夫,昏睡的人突然劇烈地抽搐,雙手捂住喉頭髮出嗚嗚聲,眼睛也睜開了,死死望著床邊的人。程鐸不知他有沒有認出自己,他閉上眼睛,等屋子裡徹底恢復死寂,他將長隨的屍體扛到肩上,去了莊子後面的林子,將人埋到了他提前吩咐長隨挖的並預設是為那個農家漢子挖的墓穴。踩實最後一塊兒土,做好最後一絲地面的掩飾,程鐸取過帶來的酒,送長隨最後一程。這邊處理好了,還有那個農家漢子。程鐸對長隨下手還有一絲不忍,對這個碰了他妻子的人,程鐸只恨不能馬上要了他的命。恨其死,現在卻不是時候,他得留著他,如果妻子沒有懷上,他還得借這男人的種,如果妻子懷上明年生出來的是女兒,他依然要借,借到妻子生了兒子,程鐸才會送他歸西。程鐸知道,這個農家漢子是無辜的,可是他不能生育便是罪有應得嗎?再此之前,他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老天爺斷他子嗣,他與妻子何其無辜?要怪就怪命吧,他反抗不了老天爺,這個農家漢子也只能怪老天爺給了他類似他靜王府世子的容貌。甚至農家漢子命比他好,至少這靜王府的將來,是他的子孫後代的。翌日程鐸帶著妻子離開之前,吩咐莊頭好好照看後院屋裡的男人,不准他離開那個房間半步,卻要保證他活的好好的。莊頭詫異極了,不知莊子上何時多了這樣一個人,送走主子後,他納悶地趕了過去,果然在一個房間找到一個人,一個被銬著手腳的帶著面具的男人,面具邊緣露出的側臉,是燙傷的痕跡,莊頭生生打了個冷顫,不敢再想這人到底經歷過什麼酷刑,也不敢妄加揣測主子的事,忙著去安排貼身照顧面具人的下人了。吳素梅對此一無所知,她只知道丈夫身邊的長隨換人了,前兩天她以為丈夫派他去做事了,連續三日不見後,她好奇問了一下。程鐸嘆道:&ldo;他老家出了事,我讓他先回去料理了,恐怕得明年才能回來。&rdo;吳素梅問是什麼事,程鐸早就準備好了藉口,言罷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有些期待地道:&ldo;再有幾日你月事快到了吧?&rdo;吳素梅神情複雜地點點頭,每次月事那幾天,都是她最煎熬的時候,像是最這輩子最大的仇家,希望它別來。&ldo;這次我夠努力,說不定就懷上了。&rdo;程鐸握住妻子的手,笑著鼓勵道。他不說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