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楊甜正要去中醫院問問老同學馮楠廢藥渣的事，馮楠的電話就先打了過來。

“喂，甜甜，我幫你問過醫院領導了，藥渣可以賣，具體價格得需要你親自來談一下。”

“好，我這就來，楠楠，這件事要是成了，我一定請你吃大餐！”楊甜激動道。

電話另一邊，傳來女人不滿的哼哼聲，

“怎麼著，事辦不成就不請了是吧？”

“請，必須請！不管成不成，你這大餐我都請定了，給個面子吧大小姐，你說吃哪兒咱就吃哪兒。”

“這還差不多，行了，我一會兒發你個聯絡方式，你到了直接聯絡這人就行，我先上班不聊了。”

“好，你快去忙吧。”

廢藥渣的事有馮楠在前邊鋪墊，後邊楊甜合作起來就十分順利了，雙方確認好價格，簽了一份合同，這事就算是定了。

中午，楊甜跟馮楠相約一起吃飯的時候，才知道上午跟她籤合同的中年男人竟然是她二舅，親的。

楊甜一臉擔憂：“......你不會利用私情幫我讓你二舅為難了吧？”

馮楠看著好幾個月不見變得分外好看的閨蜜道：“為難啥？你信不信等我回去，我二舅還得在我們的家族群裡表揚我呢，你是不知道那堆廢藥渣賣給你，還能給醫院創收了，不然醫院還得自己掏錢找垃圾車來清走，你說哪個划算？”

當然是前者划算，楊甜就是擔心讓閨蜜為難，馮楠算是她人生中唯二的閨蜜了。

她們相識在十幾歲，即使後來楊甜在外求學，兩人奔赴不同的城市，每年也一定會在寒暑假期相聚，平時的電話聯絡也沒有斷過。

“行了，言歸正傳，你還沒說你這才幾個月沒見，咋變這麼漂亮了？臉上的痘痘也沒了，面板也透亮的很，是不是打針了？還是做美容專案了？在哪兒做的，快推薦給我。”

楊甜就知道一見面，必定少不了被馮楠一番“逼問”，早就提前準備好了，跟給蘇佳韻的一樣兩瓶“加了料”的中草藥護膚品，一個敷臉的，一個泡澡的。

畢竟有楊甜這個活生生例子擺在這兒，馮楠毫不猶豫就信了，還揚言今晚回家就要來個全套護膚。

吃飯的間隙，兩人又聊了聊楊甜創業的事，馮楠一聽有水果大棚，立刻吵嚷著等她休息了一定去大棚裡吃個夠。

*

為了節省時間，楊甜聽取楊大成的建議，直接把原本計劃的動物糞肥，改成化糞池裡的糞肥。

化糞池的糞肥經過在池子裡幾個月的分解和發酵，不需要再多一道漚肥的耗時工序就可以直接使用。

而且化糞池在農村比較常見，這些年為了響應國家號召，農村都在搞廁所改革，給廁所裝上坐便或蹲便。

然家家弄下水道也不太現實，所以很多家庭都選擇弄一個化糞池，楊家就是這樣。

化糞池只需擱幾個月抽一次就行。

楊大成提前向之前給家裡抽過化糞池的人打了個電話，問了下他們的抽出來的糞都是怎麼處理的？能不能賣？

答案自然是可以。

商量好價格，楊大成直接跟對方訂了五罐，約定好天兩天後開始送。

這兩天，楊大成帶著葛石柱和新招來的二十個工人在地裡，每擱三十公分，就挖一條二十公分深的長溝。

兩天後的黃昏，所有的地溝都已經挖好，並全部撒上一層廢藥渣。

五輛抽糞車也來了，直接把十厘米粗的管子放在挖好的溝渠裡，開閘放糞！

楊甜也一早在這兒等著，儘管有思想準備，但糞水出來的那一瞬，她還是差點兒被那股強烈且濃郁的臭味頂的差點兒噦了！

楊大成看著忍得眼睛都憋出淚花的楊甜，虎著臉道：“快回去，你在這兒幹啥！”

其他幾個同村的叔叔、嬸嬸，見狀直接鬨笑出聲，“甜甜還沒見過這吧，現在的孩子都不像我們那小時候，家家院裡養豬養雞的，甜甜聞臭味都習慣了。”

“可不是，咱那時候哪有肥料，都是年年糞坑裡掏糞出來下地增肥，沒想到老了老了又體驗了一會，”另一個嬸子笑道，“甜甜聽你爸，聞不了就快回去吧，這兒不用你。”

楊甜看著這些拿著鐵鍬站在溝渠旁邊隨時準備著哪裡堵了疏通哪裡的大爺大娘們，在這種環境下還能鎮定自若的說話談笑，心裡十分欽佩。

自愧不如，實在受不了想噦的衝動，她匆忙離開了地裡。

之後三天，每天五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