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內,林天憶逢牆翻牆、逢門破門,穿過一重又一重的院子。
四周,是此起彼伏的哨響,顯然追兵正透過這種方式傳訊,對他進行圍追堵截。
砰!
重物撞擊在院門上,巨大的撞擊聲成功吸引了院中三名江家護衛的注意力。
就在三人緊盯院門,做好發動攻擊的準備時,林天憶忽然翻過院牆,手臂揮灑的同時數塊瓦片襲向三人。
三人大驚失色,手忙腳亂的揮刀將瓦片擋下,林天憶已緊隨瓦片而至,在三人中一個旋轉,便有兩人吐血飛退。
另一人則被林天憶拎在手中,用力甩向院中小屋,當即將門口衝出的幾名江家護衛給砸回屋內,林天憶腳下用力,緊跟著衝入小屋之中。
數聲悶響過後,那幾名江家護衛從小屋的門、窗飛出,摔在院中不再動彈,嚇的從窗戶跳出的兩名同伴連連後退。
此時小屋黑洞洞的門口在兩人眼中就如噬人巨獸之口,哪還敢靠近半步,卻不知林天憶早已從另一側破牆而出,繼續逃亡。
這樣的情境已經發生了十餘次,江家的種種安排不是被出其不意的攻擊打破薄弱環節,就是忽然臨時繞道硬生生打亂部署,無論如何圍堵,江家始終都無法困住林天憶,反而因林天憶的不斷破局,損失了大量人手。
但蟻多也能咬死象,何況林天憶還是虛弱狀態,即便是儘量壓低出手的力量,此時也已是極限狀態。
翻過院牆,闖入一間店鋪,再一路穿堂過室來到另一條寬敞的大街上,林天憶忽然停了下來,雙手撐膝在大路中央喘息不止。
這並非他已闖出重圍到達安全地點,而是除了氣力即將耗盡不得不停外,還因為他前方與街道兩頭頂盔戴甲的城防軍士,而對面的店鋪上,更是站滿了強弩手。
而此時他想退也退不了了,剩餘的江家護衛也蜂擁而至,堵在後方。
“連城防軍都調動了。”林天憶極其無語,沒想到江東名為了抓他竟如此不遺餘力,出動全部人手不說,連城防軍都被他拉了過來。
“小畜生!怎麼不跑了?繼續啊!”江東名站在街道的另一頭,臉上滿是陰狠。
為了抓住這滑溜的小子,他不知損失了多少人,最後還不得不調動城防軍,事後更不知要拿出多少好處才能壓下其他家族的不滿,畢竟這城防軍可不是他家的私兵。
“江家主,我說了人不是我殺的,你這樣只會錯過真正的兇手。”林天憶擦著汗,緩緩直起身子。
“兇手若真另有他人,他跑不了,你們誰都跑不了!”江東領冷笑著答道。
“看江家主這意思,不管我是不是兇手都不打算放過我了。”林天憶聞言嘆了一口氣。
“放過你?哈哈哈哈。”江東名的臉上閃過一絲嘲諷,仰天大笑起來,過了一陣,方才惡狠狠的看向林天憶:“沒有你三兒根本不會出事,所以不管是不是你下的手,這事你都逃脫不了干係,你怎麼會認為我會放過你?”
“真要這麼絕嗎?”一邊說著,林天憶悄悄拿出一瓶元液大口灌了下去。
即便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江東名也不打算藏著掖著,大聲說道:“絕?凡是挑釁我江家的,無論出於什麼原因,不管是否下了殺手,都得死!何況你動的還是我家三兒!”
“就不能談談嗎?”
“別想著耗時間恢復了,等到了大牢,有的是時間給你。”江東名卻是看穿了林天憶的心思,冷笑著一揮手:“生死勿論!”
隨著江東名話音落下,站在他身旁的城防軍將領當即下令:“殺!”
嗡!
大量弩箭射出。
這些弩箭是針對武者打造,既勁且急,即便林天憶肉身強化堪比六階境,也不敢輕攫其鋒,身影連閃,將來襲的弩箭如數躲過。
但這只是攻擊的開始,緊接著又是第二波、第三波弩箭襲來。
林天憶絲毫不慌,腳踏魅影步,配合精神感知化作白日鬼魅,不僅在箭雨中自如穿梭,還透過障眼法誘使弩箭射向空處,在街道的石板上留下一簇簇箭支。
“段式!甲一乙三丙丁二四!”
忽然,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場上響起,弩箭的攻擊方式頓時為之一變。
林天憶神情微凝,猛地剎住身形並向後急退,數蓬箭雨在他前方不斷落下。
“戊己六八庚五辛七!”
命令毫不停頓接連響起,林天憶卻忽然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直面來襲箭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