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政帝聽了反而面帶笑容,最後終於咳嗽了一聲,又敲了敲門環,終聽得門邊響起了腳步聲。&ldo;誰呀?&rdo;還是那個大嬸的聲音,但是比先前平靜多了。她虎虎生風的拉開門,瞳兮大約理解這門為什麼看起來那麼淒涼了。瞳兮本想著聽聲音,這大嬸該長得五大三粗,那腰就該比水桶還粗,可是沒想到卻是一個長相還算清秀,身材不算魁梧的婦女。那大嬸也沒想到門口會站這麼兩位跟金童玉女下凡似的人,愣了愣,然後轉頭讓開身,&ldo;死鬼,是不是你欠了別人錢?&rdo;那女人讓開身,瞳兮才見院子中跪著一個男子,頭頂水盆。那男子同天政帝年歲差不多,溫文爾雅,甚至可以說氣質非凡,如果瞳兮不是親耳聽到,真不敢相信剛才那卑微討好的話是這男子口裡說出的。也實在看不出為何這樣的男子就甘心和這等蠻不講理的潑婦一處生活。&ldo;皇……&rdo;那男人大概是一樣就認出了天政帝,又是驚訝又是歡喜。&ldo;駱兄,一別經年,你倒底還是記得我的。&rdo;天政帝笑了笑,走進院子。那男子正要起身,卻被那大嬸瞪了一眼,又害怕的縮回了腳,繼續跪著。瞳兮真不敢相信,他明知道天政帝的身份,居然還這般懼怕他娘子,並沒有諂媚的上前,不怕皇帝而怕娘子,看來的確與眾不同。都聽說這些隱士,總有獨特的癖好,瞳兮萬沒想到還有這一種。&ldo;娘子,這是故人,你就讓我起來吧,我改日再跪行不行?&rdo;那個駱先生嬉皮笑臉的對他夫人道。那大嬸大概也是見天政帝和瞳兮不同平常之人,便點了點頭,&ldo;既然是北邊來的貴客,快屋裡請。&rdo;那婦人將手在裙上擦了擦,拿出幾個泛黃的碗,倒了點兒白水,&ldo;喝水,喝水。&rdo;瞳兮一見那婦人粗鄙,雖清秀但顏色卻不好,大概是經常日曬雨淋,一雙手滿是繭子,心底的優越感不可抑止的溢位,這等女子她自然是從不瞧在眼裡的。只是表面上卻做得極好,越是她瞧不上的,她越是將身段降得低。&ldo;夫人是怎麼知道我們來自遠方呢?&rdo;&ldo;瞧兩位貴人身上那玉佩,該是京城一帶的雕刻手法,可不像咱們南邊兒。&rdo;那夫人憨憨的笑笑,&ldo;別什麼夫人不夫人的,叫我翠花就行了。&rdo;瞳兮心裡一震,瞧不出這等村婦還有這般凌厲的眼神。翠花推辭了一下,就說去廚房做飯招待客人。天政帝同那駱先生早就在一旁聊開了,瞳兮在一旁側耳聽他二人談話,才知道這人叫駱清風,應該是當初天政帝從軍時,他身邊的軍師一樣的人物,天政帝這次彷彿是想請他出山,只是駱清風並沒有明確表態。瞳兮聽在耳裡,記在心裡。到翠花把飯菜做好端上桌,又提了一壺燒酒上來,瞳兮破天荒的主動動筷,每碟菜都嚐了嚐,沒嫌棄那筷子和碟子漆黑的顏色,連天政帝都側目的瞧了瞧她。其實她不過是想著不能給女主人難看而已,何況她心裡大概有某種主意,卻不能明說,只覺得翠花人雖然眼力不錯,但在家務方面卻不太擅長,屋子裡邋里邋遢,菜做得也並不好吃,只能算是煮熟了。瞳兮暗自搖頭,也不知道這駱清風是看上了翠花什麼,於此看來她越發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直到最後走,駱清風也沒正面表態,天政帝也沒逼他,可是回到附近的小鎮住下時,天政帝並沒急著趕程,反而原地停留,瞳兮便知他還是想著駱清風。如今朝堂上獨孤氏和萬氏坐大,大概天政帝也在擔憂吧,她也不明白為何天政帝這般的君主,怎麼會放任獨孤氏和萬氏到如今的地步。到天政帝在這小鎮上住的第三個日子,瞳兮總算找到合心的人了。揹著天政帝領了齊雲和另一個人往河心村去。天有災&ldo;啐。&rdo;翠花一口口水毫不留情面的吐在瞳兮的臉上瞳兮長這麼大何曾受過此等屈辱,只是不待她反應,齊雲就已經開罵起來,&ldo;你這個潑婦,你可知道站你面前的是誰?&rdo;齊雲也是被驚呆了,如何想得到這個山村野婦敢吐當今貴妃一臉的口水。瞳兮嫌惡的用手絹擦了擦臉,隨手扔了,&ldo;齊雲。&rdo;瞳兮冷冷的喝阻齊雲,無論如何,都不該自貶身份的同一個潑婦對罵。&ldo;駱夫人你這是做什麼,我不過是好心好意送個人來幫你做做家務。&rdo;瞳兮冷冷的道,雖說她是有點兒私心,但是大多也是看在他們這個家太不像個家的份上,一個家可以簡潔,卻決不能簡陋,更何況還處處灰塵,更別說翠花那非人的廚藝。在這偏僻小鎮,找一個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的女子談何容易,況且還得性子柔順,恐怕才能同翠花相處下來。&ldo;你們大家子喜歡三妻四妾,藏汙納垢,可別把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