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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7:30 高速公路盡頭,下z市彎道。天邊一輪緋紅色的火燒雲,鮮豔得像是染了血,一切如常,高速公路的收費站收走票據,開匝讓車輛進入。劉硯邊開車邊注意道路兩側,太陽下山,市區亮起路燈,車輛稀少,應該都聽到廣播內的通知,回家去了。網際網路擁擠,幾乎無法登陸,手機訊號時斷時續,無以為繼。p 9:50越朝市中心開,行人就越少,劉硯的家在市中心不遠處,沿路娛樂場所與超市都已歇業,人影三三兩兩在走動。街口處停著三輛警車,攔著路障,劉硯心中一驚,馬上踩剎車。警車頂端的燈一閃一閃,卻不聞聲音,劉硯下車遠遠看了一會,沒見有人,不禁心中疑惑至極。警察上哪去了?劉硯果斷進車裡,拉上安全帶,踩油門撞開路障,沿著長街開過。兩側大樓大部分黑燈瞎火,少數陽臺還亮著燈,劉硯把車門一關,跑上自己家住的公寓大廈,前臺保安也不在了。劉硯陷入了一陣迷茫的恐慌中,仰頭,原地轉了幾次身:&ldo;有人嗎?!&rdo;沒有人回答,劉硯跑進大堂,猛按電梯,燈光蒼白,叮一聲停在九樓。劉硯一陣風衝出過道,掏鑰匙開門,家裡東西凌亂,應該是母親被急急忙忙叫去加班,未曾好好收拾。劉硯深呼吸片刻,從冰箱裡翻出一盒冰牛奶灌下,出門挨個按了鄰居家的門鈴,一圈下來沒有人開門,劉硯退後幾步,從下門縫裡窺探,沒一家裡亮燈的。劉硯原地站了一會,嚥了下口水,回家收拾幾件衣服,一條毛毯,翻出櫃子下的急救箱,出外時,整個大廈內所有樓層的電燈一閃一閃,繼而滅了。電梯停轉,整個市中心區陷入了黑暗中,唯有獨立線路的路燈還亮著。劉硯拉開窗簾朝外看了一眼,周圍都停了電,只有遠處另一個社群還燈火通明。他取了瑞士軍刀與應急燈,一手提著應急燈,推開火警通道快速下樓。&ldo;撲、撲&rdo;的腳步聲在樓道里傳來。劉硯鬆了口氣,道:&ldo;有人嗎?!&rdo;他快步奔下轉角:&ldo;到底是怎麼回事?!&rdo;樓道一片黑暗,劉硯提著應急燈朝樓梯下一照,霎時全身血液凝固,恐懼感從背脊攀升到頭皮,陣陣發麻。五樓的拐角下,站著一個臉色蠟黃,肚破腸流的保安,渾濁的雙眼翻翻上翻,眼白對著強光。這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劉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保安拖著腸子,發出一陣哀嚎聲。&ldo;你……黃先生?&rdo;劉硯的聲音發著抖。保安一步一步,拾級而上,劉硯顫抖的一手擰開樓梯間一側門把,緩緩拉開,保安上到一半時,劉硯猛地衝進過道內,把樓梯間的門砰地一關,背脊抵著門,不斷喘氣。砰砰的撞門聲響,劉硯嚇得沒命大叫,死死握著門把手。&ldo;有人嗎‐‐!&rdo;劉硯歇斯底里地大喊。門把手微微下壓,劉硯觸電般地縮回手,恐懼地看著那扇門,緩緩後退,直至背脊靠上消防櫃。嘩啦聲響,劉硯撞破消防櫃,搶出裡面的斧頭。喪屍?!是喪屍?!劉硯的唯一念頭:這個世界瘋了,如果世界沒事,那就是我瘋了。門把手轉到底,劉硯又大喊一聲,奪路而逃,找到另外一個消防通道,跌跌撞撞地衝了進去。悶熱的通道里應急燈光猛晃,劉硯汗流浹背,襯衣溼透,撞出了一樓大門,跑出街道。面前的景象就像一盆冰水把他從頭澆到腳。車裡燈光還開著。一名身穿警服的男人眼珠子突出,掛在臉上,俯在他的車窗邊緩慢地摸,像是要開車門。遠處又有五隻喪屍拖著緩慢步伐,在市中心的花園處走來。劉硯不住猛顫,緩緩放下東西,把應急燈朝向街道外,那名喪屍警察發現了光源,轉過身,緩緩朝他走來。&ldo;啊‐‐&rdo;劉硯發著抖舉起消防斧,衝上前去,把它的頭劈開一道縫,粘稠的血液灑了出來,繼而抬腳將它踹開。那具喪屍在地上抽搐,掙扎著爬起,劉硯不住後退,在臺階上絆了一跤,四面八方又有零星喪屍穿著平民衣服,朝大廈門口走來。劉硯快速收拾東西,衝上車去,關門時一具喪屍擠過來,手臂卡在車門邊上,劉硯狠狠把車門一踹,撞得那沉重的屍體彈開些許,再重重關上車門,飛速倒車,骨骼悶響,繼而撞飛好幾只喪屍,從它們身上碾了過去。劉硯撞了好幾次車,最後擦著那充當路障的警車掠出路去,昏頭昏腦也不知道開去了哪裡,見路就開,最後停在一間歇業的超市外,趴在方向盤上喘氣。他瞥見手機螢幕一閃一閃,是個陌生的來電,接了。&ldo;終於接電話了!&rdo;蒙烽的聲音焦急響起:&ldo;你在什麼地方?!&rdo;劉硯吼道:&ldo;我靠!究竟是怎麼回事!&rdo;蒙烽:&ldo;本市有病毒!你別回來,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