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髒兮兮的行李袋,林澤猜他或許是今天到沙坪壩去報道,準備開學,但零看起來挺窮的,應該不像剛從江北機場過來才對。攻抬頭看了林澤一眼,笑了笑,繼續和零玩手機,又說:&ldo;給你爸媽發簡訊了麼?&rdo;&ldo;發了。&rdo;零頭也不抬笑道,攻又說:&ldo;怎麼解釋的?昨天晚上他們打電話去你寢室了?&rdo;&ldo;嗯。&rdo;零說:&ldo;我跟他們說我在哥家,認的哥哥。&rdo;攻點了點頭,車廂裡只有對面的林澤,林澤在低頭看手機短訊息,攻便側頭湊過去,吻了吻零的額頭。林澤眼角餘光瞥見了,從對話中猜出這個零應該是在元宵前來的,在攻家裡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攻請假送他來開學報道。他們能在一起長久麼?看得出老男人是想認真談的,但有些同志剛進圈子時年輕,帥氣,青春是資本,可以在圈內到處勾人,長得帥的更不愁沒床伴。等到時間一長,就都疲了,油了,想安穩,也不知道要怎麼停下來。三十歲左右的gay都想找個願意安安穩穩過日子的,而找個未曾涉足圈內事的大學生,除了把他保護起來,不讓他接觸這些以外,祈禱他不要經不住誘惑之外,幾乎別無辦法。畢竟感情都會變淡,成為七年之癢。林澤看了一會手機,車到站,乘客紛紛下車,他還坐在輕軌裡,想給司徒燁打個電話。司徒燁卻先打過來了。&ldo;在哪裡?不是讓你在家裡等我嗎?&rdo;司徒燁說。林澤走出地鐵站,答道:&ldo;你剛去開車,主編就打電話來催,你快來上班。&rdo;&ldo;好吧。&rdo;司徒燁那聲音明顯聽得出很不高興,把電話掛了,林澤站在地鐵站裡,半晌不知道該做什麼。最後只得收拾收拾心情去上班。一走上臺階,出站口登時陽光燦爛,灑得鋪天蓋地,天空現出一片靛藍。那一刻他的心情好了起來,想到自己第一次分手時的那種灰暗,很久都碰不上一個認真的想過日子的物件的茫然,想到謝晨風的離開,想到與司徒燁的初識。就算不是戀人,這麼認識,並在一起的緣分也很難很難碰到了,有個人陪著,彼此分享快樂,是很好的事。林澤進麥當勞裡買了兩份早餐,提著進電梯,回報社。然而剛進報社林澤就想發火,一名記者在昨天報道了一個社會新聞,內容關於夫妻離婚,盛怒之下揚言要把孩子砍成兩半,一人分一半。結果對方找上門來,在報社裡面鬧,讓撰寫新聞的人賠償名譽損失費。這新聞林澤在放假前就看過,讓他不要上版,一來別人孩子正在醫院裡不讓探視,還不清楚是個什麼狀況,記者只看到一地血,鄰居說那家人把孩子砍傷了,都是轉述,事件不夠客觀;二來這算個什麼事?林澤要做新聞都不帶做這種,沒有親眼查證,不敢決定,交代他先寫個別的新聞去填版。那記者不知道是想偷懶,也有可能是覺得憤怒,於是把自己的稿子給上了,然而那孩子的父親看到有記者去就起了疑心,隔日看了報紙找上門來,在報社裡鬧個沒完,驚動了社長,主編,連主任也過來了。林澤真是遭了無妄之災,然而那版面又是他負責的,當天他看完以後透過了,只是提醒那記者換個別的新聞,就忙著出去接趙宇航。這下好了,只得跟主編在辦公室裡商量,要麼在今天的報紙澄清一下。&ldo;拉出來的屎還能吃下去麼?!還能塞回去麼?!&rdo;社長咆哮道:&ldo;我問你,林澤!這像什麼樣子?今天登報,明天澄清?!這就是你的解決辦法?!&rdo;林澤被社長罵得想笑,卻又不敢笑,本來煩死人的一件事被社長這麼罵出來他反而什麼氣都沒了,可不然又要怎麼辦?這人明擺著來訛錢的,要求心理損失費,名譽損失費……只要給他一次,隔三差五地上門討錢怎麼辦?主任忙不迭地給社長道歉,社長又親自去解決,林澤陪在一邊,朝那當事人道歉,對方一口咬定要錢,林澤終於有點煩了。社長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要道歉可以,賠錢沒門,當即朝林澤道:&ldo;你自己解決。&rdo;林澤本身也很煩家暴,畢竟他自己是從小被家暴大的,但中國人有句老話是清官難斷家務事,別人家裡不管發生了什麼,外人都是沒權管的。想當年他被自己父親打得差點死了,鄰居也就象徵性地勸幾句,國人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又信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