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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回了,在我面前不必自稱奴婢,你也不是奴婢。&rdo;魏善柔聲道,&ldo;在我看來,滿京城世家門閥閨秀無數,卻哪個也比不上你。&rdo;玉階臉上飛紅,不過還是沒忘了問正事:&ldo;您為何會忽然想離京,陛下同意了?還有您的婚事……&rdo;魏善沉默片刻,慢慢道:&ldo;程載如今正在獄中,雖然尚未定罪,不過我與程家的婚事肯定是不成了,我再留在京中,怕是隻會惹來阿爹的猜忌。我已經想過了,待我成親之後,便正式納你為妃,然後自請外任,這樣便可攜你同行。&rdo;玉階訝然:&ldo;可是貴妃那邊……&rdo;魏善道:&ldo;此事便是阿孃託人交代我的,她說現在不便與我見面。&rdo;話說到這裡,他忍不住又想起先前在大政殿裡的那一幕。從小到大,他都是被父親寵愛看重的那一個,但如今魏臨曾經的遭遇降臨到自己身上,他卻覺得難以忍受。父親挑高了聲調問他是不是還沒成親就迫不及待和程家勾結在一起的情景,魏善一想起來,就覺得難堪而又憤怒。他自尊心奇高,雖然待玉階極為親近,但這些事情卻不會對她講的。劉貴妃暫時失勢,又是敏感時刻,母子倆不宜頻頻相見,但魏善聽了劉貴妃派人傳遞過來的訊息,覺得母親的說法很有道理。現在正是低調謹慎的時刻,且熬過這一關,往後再說。玉階心思單純,在她心裡,魏善就是她的天,對方既然這樣有了決定,她也沒有再多詢問,只道:&ldo;殿下去哪裡,玉階便去哪裡。&rdo;看著玉階仰望自己的柔順容顏,魏善心頭微微感動,撫過她的髮鬢,不知怎的,腦海裡卻莫名其妙,隱隱綽綽浮現另一抹倩影。若換作是她,也會在大兄面前百依百順毫不違逆麼?其實有時候未必是有多深的眷戀,只不過因為得不到,遺憾才會放大。軟玉溫香在懷,魏善緩緩舒了口氣,將思緒又拉回來。☆、五月底,魏善的婚事定了下來,是工曹尚書家的三女。婚事定下來之後,對方跟隨母親入宮請安,顧香生也見過幾面,是個溫婉大方的清秀佳人,當然比不上程翡絕色,但總的來說也算不上差。之前李德妃拿出幾個人選,讓顧香生掌眼時,曾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大意是不要太好,也不能太差,要符合陛下的喜好。顧香生後來卻不過情面,幫忙挑了幾個人出來,至於李德妃覺得滿意與否,皇帝最後會否採納,她並沒有去關心,直到女方最終確定下來,她才明白李德妃口中的&ldo;不要太好,也不要太壞&rdo;是什麼意思。工曹就是後世的工部,在六部中墊底,比起吏曹、戶曹、兵曹這些手握人事調遷或錢權當然算不上好,但是相較皇帝給魏節選的婚事而言,女方門第還算高出一截,因為魏節未來的妻子出身鴻臚卿家,品級上比六曹尚書低了半級。最重要的是,女方不是像程家那樣的勳臣世家,而是實打實的文官門第。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即使之前皇帝對魏善再偏心,但在涉及皇權的問題上,父子親情也要靠邊站。不過顧香生早就在史書裡看過更加誇張的,對此見慣不驚。比起那些因為捕風捉影就動輒將妻兒滿門連根拔起的皇帝,當今這位天子多疑歸多疑,已經算是仁慈許多了。不單顧香生不意外,滿朝文武似乎也都從上回的廢太子中吸取了教訓,為程載求情的奏疏基本都圍繞程載於國有功,如今天下未定,不宜斬殺功臣,不如讓他戴罪立功云云這些方面為他進行辯解,隻字不提程載與魏善的關係,這就使得皇帝沒有被進一步激怒‐‐他雖然扣下了所有求情的奏疏,卻也沒有表態要如何處置,就這麼不冷不熱地拖著。魏臨並沒有落井下石,反倒還在皇帝面前為魏善求了兩回情,表示弟弟年幼無知,僅僅只是聽憑程載行事,即使有錯,也是不察之錯,而非十惡不赦。皇帝對他友愛兄弟的行為表示嘉許,又因他近來在兵部的事情做得不錯,不驕不躁,比之以前越發沉穩,便特地在魏善大婚之前下了一道詔書,將魏臨的封號由&ldo;思&rdo;改為&ldo;淮南&rdo;,又恢復了魏節的爵位,還是臨江王。當初魏臨由太子貶為思王,連個地名的封號都沒有,無疑是皇帝的一種懲罰,如今由思王變成淮南王,終於&ldo;升級&rdo;到可以和弟弟們平起平坐了,也是皇帝的獎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