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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縮回手,夏侯渝又露出那種有點委屈的表情:&ldo;你不相信我。&rdo;&ldo;你醉了。&rdo;顧香生面無表情夾起一個蟹米分湯包塞進他嘴裡。&ldo;來,吃東西。&rdo;……捂著額頭坐起身,夏侯渝發現窗外天色已經大亮,鳥兒正嘰嘰喳喳叫個沒完,一枝紫薇花從窗外探了進來,生機盎然。想必已經時近晌午了。自己這一覺真睡了那麼久麼?夏侯渝想了想,發現沒什麼印象了,喝到後半段,他是真醉了,後來被誰抬了回來也完全不記得了。他掀開被子,下榻穿鞋,聞了聞身上單衣,隱約還有一股酒味,不由微微皺起眉頭,拿著床頭放著的乾淨衣裳繞到屏風後面。浴桶裡盛著水,想必是他昨天睡著的時候顧香生讓人安置的。但過了幾個時辰,水溫已經完全涼了。夏侯渝並不在意,直接脫了衣裳,從旁邊拿起一個小桶,從浴桶裡舀了水就往身上澆。這幾年在齊國雖然也有婢僕服侍,但他早就習慣了凡事都自己動手。洗漱好,換了衣裳,他推開房門走出去,外頭果然日光正盛,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宅子靜悄悄的,夏侯渝沿著廊下走向前院,終於看見詩情從那頭走過來。&ldo;五郎醒了?&rdo;詩情笑道。&ldo;那我進去收拾屋子。&rdo;&ldo;我起晚了。&rdo;夏侯渝有點不好意思,&ldo;香生姐姐呢?&rdo;&ldo;一起床就找娘子,和小時候一模一樣!&rdo;詩情調侃了句,&ldo;她早上出門去了,現在應該還在刺史府。&rdo;夏侯渝瞭然,自己昨天和顧香生說的那席話,對邵州的未來至關重要,她肯定是要去和徐澈商議定計的。他點點頭:&ldo;那我先到處逛逛,等會兒就回去,你忙你的,不用理我。&rdo;詩情:&ldo;娘子讓我問你,你若想在這裡住,就只管住下無妨。&rdo;夏侯渝婉拒:&ldo;我帶了下屬過來,他們都住在客棧裡,我不好讓他們反正我在邵州會待一段時間,隔兩天便會過來叨擾你們,到時候你們別嫌我煩就好。&rdo;詩情捂著嘴笑:&ldo;你想找的不是我們,而是娘子罷?&rdo;夏侯渝一臉無辜:&ldo;我也很喜歡你們做的菜啊。&rdo;詩情捧心哀嘆:&ldo;昨日你顧著喝酒,我們做的那一桌子菜都沒吃完,五郎竟還好意思說這句話!&rdo;事實證明,跟女人鬥嘴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夏侯渝最後選擇了落荒而逃。院子裡開滿各色的花,似乎受了顧香生的影響,夏侯渝對茶花也情有獨鍾,昨天沒顧得上細看,這會兒總算可以好好端詳賞玩一番了。這時候外頭的門被敲響。詩情和碧霄估計在後院那邊,一時半會沒有聽見,夏侯渝便走過去開門。門一開啟,外頭卻不是顧香生,而是一個陌生男人。對方二十出頭,年紀應該比他稍大一些,斯文清秀,手裡還抱著幾冊書。瞧見夏侯渝,他也是一愣,期期艾艾問:&ldo;敢問,這裡是焦宅麼?&rdo;&ldo;你找哪位?&rdo;夏侯渝不動聲色,沒說是,也沒說不是。&ldo;我找焦先生。&rdo;那書生道。&ldo;焦先生出門了,臨走前讓我看家,你有事可以與我說。&rdo;夏侯渝面不改色地扯謊。書生明顯不太願意和他說話,視線又往他身後瞥:&ldo;啊,那詩情和碧霄呢,她們也不在麼?&rdo;夏侯渝微微皺眉,驀地斂了笑容,看著他:&ldo;有何要事,不妨直說。&rdo;書生原是想說改日再來的,但對上他冷冷淡淡的目光,不知怎的,話到嘴邊頓時就噎住了:&ldo;我,我是住在隔壁的,剛搬過來不久,聽說焦先生要修史,復始樓需要藏書,正好家藏幾卷古籍,便,便拿過來,看焦先生用不用得上……&rdo;他結結巴巴把自己的來意都交代清楚,只差沒把祖宗八代都告訴夏侯渝了。夏侯渝一看他手上抱著的書冊,似乎的確沒有說謊。&ldo;焦先生不在,你把書給我,回頭我轉交給她。&rdo;他道,伸手便將對方懷裡的書拿過來,想了想又問:&ldo;足下高姓大名?&rdo;&ldo;免貴姓丘,丘元。&rdo;丘元根本沒看清對方的動作,書就已經到了對方手裡,又是吃驚又是詫異。&ldo;你又是誰?&rdo;&ldo;我是焦先生的親人。&rdo;夏侯渝看了他一眼,說了等於沒說。丘元之前壓根沒見過他,也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ldo;那,那碧霄小娘子也不在麼,我親手轉交她也行的……&rdo;夏侯渝錯開他欲伸來的手,冷冷一瞥:&ldo;你一個外男,怎麼成日想著要見女眷,莫非送書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