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德妃了。&rdo;言語之間，身為自然，竟也沒有半點被戳穿陰謀的意外和窘迫。這反倒讓顧香生有點摸不清她的心思了。從李氏的反應來看，她似乎早就料到自己的小伎倆會被發現。&ldo;請坐。&rdo;李氏笑道：&ldo;我這裡地方簡陋，平日裡連客人也沒有，自然沒有多餘的座席，你且先坐我這個位置罷，其它的都有些髒。&rdo;又朝殿外道：&ldo;阿嬈。&rdo;喊了數聲，才有個小宮女出現：&ldo;昭儀娘子，您叫我？&rdo;李氏：&ldo;去多端碗綠豆湯來。&rdo;小宮女這才注意到殿中多了一個人，不由睜大眼睛，好奇地打量顧香生，片刻之後才點點頭，轉身離去。顧香生：&ldo;昭儀不必麻煩了，我坐坐就走。&rdo;李氏：&ldo;要的，阿嬈熬的綠豆湯還不錯，你嚐嚐。&rdo;顧香生：&ldo;昭儀身邊就剩阿嬈了？&rdo;李氏笑道：&ldo;還有個以前就一直跟隨我的老宮人，不過她年紀大了，我輕易不願勞煩她跑動，每日也就幫忙疊衣服，跟我說說話罷了。&rdo;顧香生本以為來到這裡少不了一番質問反駁，沒想到氣氛竟是如此平和，甚至還透著幾分友好，頗讓她十分意外。她正斟酌著要如何開口說春辭的事情，阿嬈就把綠豆湯給端來了。以李氏此時的境地，完全沒必要也沒條件在湯裡下點什麼，所以顧香生倒也沒有顧忌，倒可放心暢飲。見她端起碗喝湯，李氏露出一抹笑容：&ldo;進退得宜，氣度嫻雅，陛下倒是為思王挑了一門好親事。&rdo;顧香生心說我喝碗湯就被你誇出朵花，那要是把碗都啃下去，不知道你還會冒出什麼誇獎的話呢？她天馬行空地胡想了一下，見李氏沒有說正事，便也不急著發問，只管作出微笑的模樣。反正被關在這裡的人不是她，應該著急的肯定也不是她。果不其然，過了一會兒，李氏道：&ldo;我本以為你是來這裡質問我的。&rdo;顧香生搖搖頭：&ldo;我只是對昭儀聞名已久，入宮以來卻無緣得見，所以忍不住好奇，就過來拜訪一下。&rdo;李氏好是一愣，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說：&ldo;那你現在見著了？&rdo;顧香生：&ldo;見著了。&rdo;李氏：&ldo;有何感想？&rdo;顧香生：&ldo;雍容典雅不遜貴妃，氣度卻更勝一籌，想來陛下當初封您為德妃，正是因為您才德兼備，言容有則的緣故。&rdo;李氏撲哧一聲：&ldo;思王可真是娶了位妙人兒！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今兒是過來興師問罪的。&rdo;見她終於進了正題，顧香生也乾脆道：&ldo;不錯，思王與我的確有些奇怪，我們和您無冤無仇，為何昭儀要讓春辭來做這種毫無意義又容易被人識破的事情？&rdo;李氏哂笑：&ldo;你的確與我無冤無仇，思王卻未必，有些事情他只怕不好意思和你說罷。&rdo;顧香生：&ldo;願聞其詳。&rdo;李氏：&ldo;當日我兒因墜馬案而流放黃州，我亦被軟禁於此，實際上，我與此事根本毫無瓜根，讓益陽王墜馬的人，正是劉貴妃自己。當時劉氏本想陷害思王，沒想到最後卻是我和三郎倒黴。如今我們母子二人天各一方，我孃家也因此事受到牽連，苦不堪言。我在宮中數十年，素來戰戰兢兢，不肯落下半點錯處，誰知到頭來卻被如此算計，連兒子都保不住。&rdo;墜馬案的內情，當時魏臨僅僅只是懷疑，但到了李氏口中，卻直接就確認是劉貴妃乾的。聽見李氏說到&ldo;劉氏本想陷害思王&rdo;時，顧香生的腦海裡似乎飛快掠過一絲線索，卻轉瞬即逝，根本捕捉不住，只好繼續專注於眼下的對話。&ldo;那您應該去找劉貴妃才是。&rdo;李氏笑了笑：&ldo;我借春辭之手，只不過想讓你們過來見我一面。&rdo;顧香生：&ldo;所以我來了，昭儀想說什麼？&rdo;李氏平靜道：&ldo;劉氏想讓魏善當太子，就得先剷除你丈夫，她與你們，可以說天生就是對立的立場，毫無轉圜餘地，有了一個墜馬案，就會再有一個墜馬案。我在宮中數十年，怎麼說對劉氏也算有幾分瞭解，你若想對付她，我倒能出些主意，再不濟，也可以教你防範於未然，免得遭人算計。&rdo;顧香生揚眉：&ldo;您的條件是？&rdo;李氏：&ldo;讓三郎回來，全須全尾，毫無損傷地回來。&rdo;顧香生不解：&ldo;我以為您會希望自己能先離開這裡。&rdo;李氏搖首：&ldo;你剛入宮沒多久，後宮也不是由你作主，此事你沒法子，思王一個男人更沒法子，我只希望三郎平安無事。&rdo;顧香生點點頭：&ldo;我會轉達。&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