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定然是早早想通了這個道理,所以站在旁邊一言不發,只是抬著手控制著那個火網在自己手上方,那隻幽綠色小球可憐兮兮地從火網裡面往外看著,想引起君晏注意地時不時探出觸手。墨匪聽了君遲這話,覺得很有道理,君遲又說,&ldo;所以我和君晏定下先往陣中心去,要是能夠破了陣,陣中其他同伴便也可以解除危機,卻比四處去尋找同伴要來得簡單,不然這陣中神識很難穿透,幾乎看不到遠處,要找到同伴太難了些。而陰氣最濃郁之地,卻是很好辨清的。&rdo;墨匪作為湘水宗的金丹宗師,又是這次的副領隊,自然很關心門中弟子的安危,之前才遲疑君遲要往陣中心去的決定,認為先找到宗門同伴更好,不過經過君遲這麼一說,他又覺得君遲的決定很合理,只是,&ldo;這陣數萬年來一直執行著,只為聚集陰氣孕養陣中心的那玩意兒,我們這麼往陣中心去,是否能夠破陣,可不能保證。&rdo;君遲一直很溫和,君晏卻面無表情,一身紅衣地凜然而立,宛若一柄在燃燒的劍,似乎在他的身邊的陰氣也被排斥開了很遠。墨匪記得最初見到君晏時,君晏身上是寒氣很重的,在巨喙鳥巢穴的山下,華陽劍派的韓寐真人還問過他修習的什麼劍道,君晏當時回答是冰霜劍氣,但現在,柳君晏身上卻沒有當時的那些寒氣了,身上反而顯出灼熱之感,讓人覺得匪夷所思。一位劍修,在修成劍意的時候,整個人就會和他的劍道融合在一起,故而觀察一個劍修,基本上就能判斷出他修習的劍道。但柳君晏身上,卻在短短時間,就顯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劍道感覺。君晏沒有君遲那麼好的脾氣,對墨匪說道,&ldo;不去陣中心破陣,一直在這陣裡轉來轉去,最終只會被陰氣侵體而亡,往陣中去,即使付出慘重代價,又有何妨,至少有可能能破陣。你若是不願意去,便自去尋找你的同伴,我和哥哥這就先往陣中去了。&rdo;君晏的話毫不客氣,分明是說墨匪貪生怕死和膽小怕事。湘水宗修煉的是綿柔的功法,而墨匪又是水屬性的修士,性格溫吞纏綿,卻是很好理解的,他並沒有因君晏的話而太生氣,再說,君晏比他境界和修為都高不少,他生氣也無用,說道,&ldo;在下決計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人不做無準備之事,故而有此一問而已。如此……&rdo;他又轉向君遲,對君遲禮貌地說道,&ldo;請讓晚輩隨同前輩一起前往陣勢中心罷。&rdo;剛才一番打鬥,這座本來就有些破舊的宅院就更破舊了,從宅院裡出來,三人便往陣勢的中心方向而去。那被裝在了火網中的陰靈苦兮兮地叫著,&ldo;我不要去陣勢中央。&rdo;君遲看了那陰靈一眼,君晏便道,&ldo;哥哥,我們帶著這陰靈也無用處了,聽他聒噪,讓人心煩,我將它滅了吧。&rdo;那陰靈被嚇得趕緊縮得更小了,張大了嘴,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來。君遲有些好笑地看了那陰靈,道,&ldo;說不得還有用,先帶著吧。&rdo;君晏淡淡&ldo;嗯&rdo;了一聲,便帶著那火網跟在了君遲的身側。而那陰靈卻是再不敢有一點抱怨了。三人沒走多遠,就又聽到了打鬥之聲,因神識在這裡面還沒有視線看得遠,所以是聽到了打鬥之聲,他們又往前趕去,這才看到具體情況,乃是三個男修和一個女修正和兩隻六階陰靈鬥在一起,除了那兩隻六階陰靈,還有很多被召喚出來的黑色小怨靈。那四人,正是玉臺門的何飛晨和司馬依依,還有九玄宗的兩個化元修士陳伽和卞臨。四人都只是化元期,對付兩隻六階的陰靈,雖然很是吃力,但卻並不算處於下風,這大約與玉臺門和九玄宗,都是修煉的正陽功法有關。在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就比湘水宗這種修煉屬陰功法的門派佔優勢一些。何飛晨和司馬依依在門中作為師兄妹,感情不算差,平時便是有不少配合的,故而兩人對付一隻陰靈,你來我往,互為攻守,不管是那陰靈,還是那些小怨靈,都沒在兩人身上討到便宜。只是這裡的陰靈和怨靈在這極陰之地,即使是被打散了,也不會死,而是可以藉助這裡的地形又重新合為一體,十分麻煩。那陳伽和卞臨,陳伽是個留有鬍鬚長得很是端正的修士,卞臨則是一張娃娃臉,甚至還有點嬰兒肥,在隊伍裡時,君遲君晏幾乎完全沒有注意他,大約是因為他有些內向,總給人怯生生的感覺。但此時看他攻擊那六階陰靈,則很是凌厲,手中使用一柄玉筆,玉筆被他揮舞著,就畫出下山猛虎和巨蛇朝那陰靈襲去,而陳伽反而淪為他的護衛,不斷襲擊向他們包圍過去的小怨靈。四人根本沒有辦法分出心思注意別的,所以當君遲君晏墨匪三人出現在了四人視線中,又出手為四人解圍,他們才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