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ldo;你……你是不是……&rdo;周冕知道他要說什麼,所以打斷了他的話,道,&ldo;我以前不明白,我最近才明白過來,周弘就是我的延續,他應該是我最重要的存在,哥哥,他於我,就像周騫於你一樣重要。你能放任周騫一個人面對所有困難嗎?哥哥,你辦不到,又怎麼能夠來這樣要求我。我是他的父親,雖然不能象你為你的孩子撐起一片天空一樣為他撐起天空,但是,至少我要陪伴在他身邊,給予他鼓勵,這也是我僅能做到的吧,既然這樣,我就要去這樣做。&rdo;周淙文皺眉道,&ldo;但是,周弘對你那樣,是一個兒子該有的行為嗎?他已經完全長大了,支撐起了一個家族……&rdo;周冕道,&ldo;哥哥,你不要再這樣說了。我以前沒有教養過他,至少現在不能再拋開他。&rdo;周淙文拿他沒有辦法,&ldo;父親和爸爸不會允許你過去的。&rdo;周冕道,&ldo;我有辦法說服他們。再說,我這個年紀了,還不能為自己的行為做決定嗎?&rdo;周淙文嘆道,&ldo;冕兒,你這是真要離開家了。&rdo;周冕不知為何,因為他這句話鼻子酸了一酸,沉默了一陣,說道,&ldo;我本該在二十幾年前就該離開了。人的家不是一個住處,是心能安定能夠依託的地方。&rdo;周淙文沒話可說,只是輕輕摟了摟他的肩膀,道,&ldo;無論遇到什麼困難,我都在這裡,願意為你排憂解難。&rdo;周冕也擁了擁他,&ldo;謝謝你,哥哥。能夠有你,是我一生的幸運。&rdo;周淙文因他這句話略微傷感,但是很快緩過勁來。周冕去給兩位父親說了他要馬上回法國去的事,他們果真不贊成他此時就走,希望他再住一段時間,但是周冕堅持要走,說了一堆話,周耀華和柳愉生實在留不住他,只好放了他離開。周冕知道,在兩位父親的眼裡,最重要的其實只是他們對方,想要兒子孫子,就可以有,可以抱養,可以收養,要多少有多少,所以這個世界上,他們只有對方最重要。 以前父親因為生意而忙碌,身體不好過一陣子,柳愉生便日日陪著,恨不得替他生病。一生的路程走過來,看似很長,其實只是很短暫地一瞬,他們兩人在一起,不說話,只是坐在一處,就捨不得離開。周冕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感嘆時間易逝,眨眼間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不過,看他們還是那麼恩愛,形影不離,他就不會去問這種問題,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周冕上了回法國的飛機,而且帶著不少東西一起,大約是想久住了。他對飛機旅行並無什麼好感,所以決定這次回了法國,就不要再到處亂跑了。飛機比正常情況晚點了兩個多小時,周冕下飛機時頭昏腦脹,而且反胃得厲害,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剛才喝的水有問題,他的身邊跟著喬伊斯安排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四名保鏢。因為身體不舒服,他想先去衛生間,保鏢威爾就安排另外兩名保鏢先去等行李和聯絡見主人喬伊斯,他和另外一名保鏢陪著周冕去衛生間。周冕幾乎是被威爾扶進的洗手間,另外一名保鏢沒有進來。周冕對上洗手間裡的鏡子,眼前就一陣晃盪模糊,然後就暈了過去。等醒過來,周冕發現自己是在一張床上,他迷迷糊糊地想了一陣,然後記起來自己是在機場裡洗手間暈了過去。身下的床硬且不暖和,身上的被子也又冷又潮。房間裡非常暗,他大約只能看清楚所處環境模糊的輪廓,這裡不是一間舒適的房間,更不是喬伊斯的家裡。他一下子警惕了起來,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坐起來之後發現身體非常難受,溼冷的環境讓他覺得關節都在隱隱作痛,而且胃裡很難受,是想要反胃嘔吐又吐不出來的感覺。房間裡有股潮溼的發黴的味道。周冕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這裡。他下床後發現更冷,房間裡並沒有暖氣,他覺得這裡像是一個地下室,但是是哪裡的地下室,他自然沒法知曉。他在房間裡找了好一陣,沒有找到燈的開關,看房間一邊牆上,明明是有燈的,只是開關不知道在哪裡。他有點害怕,但是又不是很害怕。沒能找到燈的開關,他只好去拍了拍門,過了一會兒,才有人來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