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將望遠鏡聚焦對上對面樹後的白色建築的時候,柳意的心便更激動了,好像以為馬上能夠得見真理的信徒一樣,帶著赤誠,帶著狂喜,又帶著忐忑……也許因為是深秋的緣故,他才能將對面的建築看得那麼清楚。建築周圍不少樹都落葉了,讓她從光禿的樹枝間暴露出了她的美態,即使是她的最下面一層的窗戶也能看到。僅僅只是看到一個側面,柳意也給予那棟白色建築很高的評價,那是一棟修建地既大氣又不乏精美的小型城堡式的別墅,有四層樓高,樓頂還有一個尖頂的白色反光設計,仔細看了,覺得那像一個玻璃花房,視線下移,可以看到第三樓的白色牆體,大窗戶,還在一邊有一個小天台,從四樓樓頂掉下來的常青藤垂掛著,在微風下輕輕晃動著葉子。然後,視線就在那個坐在天台椅子上的白色人影身上再也無法移開了。白色油漆的雕花鐵欄杆,能看到那之後坐在椅子上的整個人的全身。一把白色的搖椅,側邊一張小的白色圓桌,圓桌上應該放著書,然後應該還有茶壺茶杯。坐在搖椅上的人手中應該拿著一本書在翻開,不時會端著茶喝一口,因為隔得太遠,無法看清那人的長相,只見黑色的長髮被束起來搭在肩膀胸前,只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卻讓柳意有一種見到夢中情人的悸動與狂喜感覺。他想再調調焦距仔細觀察,卻見從屋裡走出來一個身穿白黑兩色女傭裝束的人出來向那人說了什麼,就見那人起身進屋去了。柳意調好焦距又觀察了好一陣,發現人一直沒有再出來過。放下望眼鏡,他悵然若失地嘆息一聲。在車旁站了一陣,才考慮著到底是不是要去那棟別墅。藝術家都有些奇怪的偏執,比如,剛才用望遠鏡看到了一個模糊的剪影,他愛上了那個擁有美好剪影觸動他心底的人,要是是別人,一定是立馬追過去找那人去了,而柳意卻想著要是找過去見到了清清楚楚的人,說不定那人就會破壞了她在他心中升起的那種因為朦朧才產生的美感。 所以,柳意是考慮了很久,才下定決心找過去的。而要找過去的原因是現在已經天色漸晚了,要是再不找個住家,又在這樣的鄉下山裡,路上沒有路燈,他很可能會遇到麻煩。驅車往回走前往長夏山莊的時候,柳意還在心裡不斷回味剛才的那個美麗剪影,並且在心裡祈禱著那人的真人一定不要太讓人失望。遇到個如同來自夢中的美人,原來尋訪畫家的那陣激情都被掩蓋著弱下去了不少。這次駛上了正確的道路,在越來越清楚地看到長夏山莊的房子的時候,柳意才想起來那個作畫的人估計也在那棟房子裡,柳意心情有些微鬱悶,停下車在路邊抽了根菸,在夜幕降臨的昏暗裡,細細想了一陣,才又重新上車去。柳意鬱悶的原因估計會讓別人覺得不可思議,而在柳意,他卻覺得這再正常不過。他想著說不定他用望眼鏡見到的那位夢中情人是那位他尋訪的畫家的夫人,當兩個人對畫的欣賞和愛好有同樣的感悟與偏執的時候,柳意相信,他們對於人的喜好估計也會有驚人相似與共鳴,於是,他想,既然他在一眼就愛上那個剪影的時候,那位他尋訪的畫家估計也會對那個人產生同樣的感情,那麼,那個美麗的剪影很可能已經是那位畫家的妻子了,這怎能不讓人沮喪。這種對於別人來說完全無法理解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卻讓柳意猶豫了很久,最終敵不住肚子裡的飢餓感,還是開車來到了長夏山莊門口。將車停在門口,到大門邊的對話口前去講了自己的情況,說希望對方能夠允許自己進去借宿。柳意一心惦記那位將他勾魂的美麗剪影,並沒有說出實情,而是說自己是一個來採風的攝影師,遇到天晚,想在這裡借宿。裡面讓他等等,過一會兒,來了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過來詢問了柳意幾個問題,又看了他的證件,開了側門,出來簡單搜了他的身,搞得柳意很憤怒,對方才板著臉冷漠地說道,&ldo;你可以進來借宿,不過,車子還請停在外面。&rdo;柳意心情複雜,想著這裡面到底住著什麼人,還搞這一套。心裡不服,但還是鎖好車子,跟隨那高壯男人進去了。從進入大門,柳意又好好近距離打量了這棟建築,頗為讚歎,只是這種略微冷硬的風格和這裡山清水秀柔軟繾綣的環境些微不搭,進了屋,便是一個一身黑色管家制服的中年男人過來接待他。雖然建築外面風格些許冷硬,但是,裡面卻佈置地非常優雅溫馨,色調居然採用的是乳白粉紅和天藍,外面和裡面的風格差距讓柳意瞪大了眼。管家恭敬有禮,對柳意道,&ldo;老爺和少爺正在用晚餐,有客人來,便請您一起。&rdo;雖然在外面遭到了不禮貌對待,但是,進來之後,對方卻是非常禮貌恭敬的,便讓他剛才的那陣氣怒也降下去了。並且,這裡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