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齊的話說著說著不自覺就帶上了以前對周驥撒嬌的音調，這個調子像片羽毛不斷在周驥心尖上撓，讓他一時間什麼也沒有說，他像是發不出聲音來，因為他隱隱發覺了自己今晚上不對勁的原因，不過，他是不會向那方面去想的，他怎麼會往那方面去想？林小齊看爸爸沒所表示，以為他是在生自己的氣，上前拉住爸爸的手臂，他雖然長高些了，但還是隻到爸爸的下巴，聲音裡帶著些不安，問道，&ldo;爸爸，你出來做什麼？我彈得不好，你不滿意嗎？生氣了？&rdo;林小齊是非常不安，因為這是他在爸爸面前第一次的臺上表演，居然就讓爸爸不滿意了，那自己還自認為的驕傲自信和優點，又有哪一點能值得自己驕傲地昂起頭來了。林小齊是看著他爸爸起身離席的，當時就錯愕驚訝了一下，以至於彈錯了音，之後，心裡就開始忐忑起來，臉上原來是笑容滿面，後來都變得蹙眉帶上清愁了，曲子彈完，還來不及接受禮儀小姐送上來的鮮花，就慌忙下臺。看到林小齊臉色不太好，學長學姐們都關心地詢問他出了什麼事情，林小齊什麼也沒說，就跑出了活動中心，穿著一身表演時候的衣服，沿著活動中心尋找爸爸，擔心爸爸是不是不開心回去了。林小齊的手觸到周驥的手，周驥才發現這孩子一雙手冰涼，在路燈下，看到他鼻子也凍得通紅，嘴唇都凍紫了。林小齊方才找人找錯了方向，以為爸爸是要回停車場去，所以從另一邊找的，在那邊沒有找到才來這邊，所以，其實已經在外面找了十幾分鍾了。他身上就只穿了燕尾服的三件套，在有空調的活動中心裡還可以，出到這夜晚溫度零下的室外就冷得發抖了。周驥發現了兒子的問題，將林小齊半摟到懷裡來暖著，責備道，&ldo;你穿成這樣跑出來做什麼，小心凍病了？&rdo;&ldo;你不是也才穿這麼點！&rdo;林小齊小聲控訴道，握著爸爸的手，又往爸爸寬闊溫暖的胸膛上靠了靠，&ldo;你出來做什麼的？難道真是我彈得太差，傷了你耳朵，讓你忍無可忍只好出來了？&rdo;林小齊的話語裡帶著玩笑的口氣，卻也不安，周驥摸摸兒子的頭髮，&ldo;你彈得很好，是那禮堂里人太多，呼吸不暢，出來透口氣。&rdo;&ldo;裡面人的確太多了，不過，你坐前面還好啊，坐中間的才悶呢！&rdo;林小齊嘟著嘴在爸爸身邊悶悶地說道，雖然在別人面前做出一副高貴王子風度翩翩的樣子，在爸爸面前永遠是那個會撒嬌會哭泣的小孩兒。周驥沒有回應他，而是打電話讓屬下將大衣等東西拿來。林小齊大大的黑溜溜的眼睛轉著看霧中的校園的美麗夜景，等爸爸打完電話了，才繼續抱怨道，&ldo;你在我的節目上離開，我都以為是我的問題，唉，你真是的，出來都不挑時間。&rdo;知道不是自己演奏的問題，林小齊抱怨地理直氣壯了。周驥笑了笑，摟著兒子的肩，帶著他往活動中心的方向走，不經意問道，&ldo;和你一起的那個女生是誰？你的同學？&rdo;&ldo;秦竹嗎？是高二的學姐。這是我和她第一次合作，只練習了兩個星期，還不是每天都練習，就能像這樣了，她是和我默契最好的一個，以前從沒有遇到這樣和我節奏相和的人……&rdo;說起自己的演出，林小齊喋喋不休，臉上洋溢著青春的驕傲的絢爛的光彩，音調歡樂，對著爸爸帶著些炫耀，希望得到表揚的期許。周驥卻沒有表揚他，甚至沒有應和他，摟在他肩上的手一用力甚至將林小齊抓痛，林小齊停下話頭，驚訝地看向爸爸，問道，&ldo;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歡聽我說這些？&rdo;周驥這才發現自己方才用力抓痛了兒子，放鬆了力道，露出安撫的笑，道，&ldo;沒有，只是，你說這些我也聽不懂，還是不要講了，我聽到有人說你和你的那個搭檔在談戀愛，是這樣嗎？&rdo;林小齊聽周驥問起這個，還沒有談過戀愛的純情又羞澀的男生，馬上燒紅了臉，從鼻腔裡發出有些嗔怪的聲音，&ldo;哪裡有，爸爸怎麼問起這個來了？&rdo;&ldo;怎麼能不問這個，這不是關於你的大事？&rdo;周驥看著兒子這般羞赧又躲閃的口氣，就知道兒子恐怕是對那個叫秦竹的學姐有意思。周驥心裡悶悶地直想抽菸發洩一番，他理所當然將這種莫名其妙從沒有遇到過的可說是吃醋嫉妒的感覺當成是兒大不中留，想著女人就不顧老爸的那種感概和傷懷。林小齊的確對學姐有意思，但是，無奈初中寫情書受過一次打擊，並且學校裡禁止戀愛，在戀愛的人也是地下戀情，他實在沒有勇氣再去寫情書對學姐表明自己的心意，每次，只在別人的玩笑聲中紅臉，羞赧地不知如何是好！然後，抓住一切機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