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格桑則是獨自一人坐在右側。
蝶兒依舊被太監死死按在地上,頭髮散亂,臉上淚痕猶在,滿身狼狽。
幾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等待著德妃的到來。
蝶兒心中驚慌無比,她害怕……害怕德妃根本不會保著她……!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咬何才人不放,否則,德妃絕不會放過她。
“德妃娘娘到了。”
隨著小太監的通傳,德妃被攙扶著走進殿內。
先是行禮,“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
蘇雲憐、何才人、班林格桑也依照規矩行禮。
“嬪妾參見德妃娘娘,娘娘萬福。”
德妃淡淡一笑,“各位妹妹請起。”
,!
她睨了眼跪在地上的蝶兒,蝶兒察覺到她的目光,身形微微瑟縮,恨不得能鑽到地底下去。
“娘娘,您今天受了風寒,恐怕還有些頭暈,奴婢扶著您入座吧。”柳桃走上前,伸出手扶著德妃。
蝶兒聞言,神色一動,微微抬頭。
便看到了被柳桃戴在手指上的那個瑪瑙戒指,她恍若雷擊,怔在原地。
柳桃挑眉一笑,不經意間,一方帕子從袖中掉落在地。
“啊!”蝶兒見到那方染血的帕子,發出一聲急促的短呼。
其餘幾人自然也看到了掉落在地的帕子,見那帕子上染著血,神情都有些錯愕。
顧景辰皺眉,“這是誰的帕子?好端端的怎麼染了這麼多血?”
柳桃聞言,裝出害怕的模樣,跪在地上,撿起帕子,膽怯道,“皇上,這是奴婢的帕子,奴婢的姐妹阿玉今日做活計時不小心弄傷了手,流了好多血,奴婢便用這帕子給她擦拭傷口,這才讓帕子上染了血。”
“擦拭過後,奴婢心中擔憂阿玉,便急匆匆的去了太醫院,想請個醫官給阿玉看傷,匆忙之間,這帕子就被奴婢塞到了袖子裡。”
“過後,奴婢根本沒想起來帕子的事情,這帕子便一直在奴婢袖子放著,方才不小心掉了下來。”
柳桃叩首道,“髒汙了皇上的眼睛,是奴婢的錯,還請皇上原諒奴婢。”
德妃聽罷,微微一笑,跟著道,“皇上,這件事臣妾知道,當時還是臣妾讓柳桃傳我的口諭去太醫院請的醫官,畢竟她跟阿玉服侍本宮也有些年頭了,臣妾也被她們姐妹之情打動。”
阿玉確實是德妃的貼身宮女,也確實是柳桃的好姐妹。
前兩天,她也確實弄傷了手,只是,這帕子上的血卻不是她的,不過是德妃編造的一個說辭罷了。
顧景辰的態度還算溫和,“既然是一件小事,就起來吧,德妃,快入座吧。”
柳桃從地上起身,扶著德妃入座。
德妃邊走邊問,“臣妾正好奇呢,不知皇上召臣妾過來有何事?”
方才掉帕子一事,似乎只是一件小事,並未引起太大的注意。
可是看在蝶兒眼裡,就不是這樣了。
她心中驚駭,那帕子……是她母親最喜歡用的帕子!上面如今竟然染上了血!
蝶兒心中驚慌,根本不敢細想……
她的母親還活著嗎?
還有柳桃手上的瑪瑙戒指!那是德妃賞給她的!她親自託人送給了父親!
蝶兒稍稍細想,便覺得肝膽俱裂,恨不得大聲質問德妃,她到底做了什麼!
可是……她不能……
或許這個帕子和戒指,只是一個警告。
警告她不要亂說話,德妃一定是知道事情敗露了,所以便迫不及待來堵自己的嘴。
只有自己把嘴閉嚴實了,才能讓父母逃過一劫……
想到這裡,蝶兒的思緒漸漸回籠,她看著何才人。
主子……你不要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無寵!
顧景辰伸手指向蝶兒,“不知德妃可認識此人?”
德妃看向蝶兒,眼中透露出疑惑,遲疑道,“瞧著有些眼熟……似乎是……何才人的貼身宮女?”
其實德妃還真沒記住蝶兒的長相,只是依稀記得有些秀氣。
畢竟何才人無寵,每次給聶皇后請安時,就像一個透明人。
何才人尚且如此,蝶兒就更不會引人注目了。
顧景辰道,“何才人說,她曾見過蝶兒出入你的離歌宮,可有此事?”
德妃愈發疑惑,“皇上……何才人的宮女為何會來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