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對陽光,魏頤看著他,如同看著渾身發出光芒的天神降臨。容琛走到魏頤身前,看到魏頤呆愣的神情,微蹙的眉頭裡含著種悲苦。他的目光掃了掃殿裡的宮女們,顯然明白為何這個殿裡會有這麼多人。這個偏殿距離規矩嚴格的其他殿裡要鬆得多,主管的太監宮女不在,宮女太監們有時總會沒有規矩。容琛吩咐了一聲,讓大家出去。那些小宮女們戰戰兢兢,趕緊躬身退出去了,目不斜視,連頭也沒抬一下。等房裡已經沒有了別人,容琛對著魏頤露出微微笑意,柔聲問道,&ldo;怎麼?見到我,不高興了?&rdo;魏頤眉頭皺得緊緊的,把容琛仔細打量了好久,剛才那個從陽光裡走進來的人,他太陌生了,陌生到似乎從沒有見過,那是這泱泱大國的皇帝,不是他所能夠直視的人,此時對著他微笑,用溫柔的聲音對他說話的人,他才反應過來,這是容琛,他之前的戀人。魏頤的心緊緊揪在了一起,他往後退了兩步,非常利落地跪倒在了地上,把額頭抵在冰涼光滑的地板上,聲音鏗鏘有力,道,&ldo;草民魏頤參見皇上,吾皇萬歲。&rdo; 容琛因為他這一行為一愣,然後就彎腰要去扶他起來,他的手扶著魏頤的胳膊,要把他拉起來,道,&ldo;就知道你要怪我,那種情況下相識,你要我如何對你說出身份。&rdo;魏頤根本不怪他的隱瞞身份,只是氣憤他阻撓自己科考,而且還讓自己進宮來做侍衛。他又做出了大逆不道的行為,非常兇狠地把容琛扶著自己胳膊的手甩開了,人還跪著往後退了退,依然低著頭,道,&ldo;那是草民有眼無珠,冒犯了皇上那麼多次,罪該萬死。&rdo;容琛嘆了口氣,看魏頤是要和他扛著了,就伸手硬是把他胳膊摟住,也不顧魏頤反抗,硬是將他強制性地抱了起來,道,&ldo;知道自己罪該萬死,現在還和朕這樣鬧?&rdo;魏頤本要伸腳踢他,被他這句話一呵斥,伸出去的腳就軟了,紅著眼眶,像是看著仇人一樣地憤憤地把容琛瞪著,道,&ldo;那你怎麼不趕緊讓人把我拖出去砍頭了!&rdo;容琛因他這小孩子氣的話笑了起來,然後把他放在椅子上讓他坐,眼睛深深望進他的眼裡,聲音低沉磁性而魅惑,道,&ldo;把你砍頭了,我怎麼捨得。&rdo;魏頤愣了,看著容琛,除了這人是穿著一身龍袍外,和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容琛一模一樣。 生氣容琛知道魏頤在知道自己的身份時一定會生氣,所以,他讓魏頤熟悉的李步去接他,並且向他透露了一定的資訊,這樣,魏頤在看到李步時一定就能夠猜到他的身份了。這樣,在魏頤看到他時,倒能夠減少對魏頤的衝擊。容琛以為這時魏頤一定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思了,不會過於鬧小脾氣,但顯然,他低估了魏頤對他這個身份的敏感度。魏頤因為他的話而呆愣的模樣,傻傻裡帶著些憂傷,可愛又可憐,容琛心裡軟綿綿的,低頭就在魏頤的唇上親了一下,沒想到還沒有親完,魏頤的手就揚起來了,一巴掌打在容琛的臉上,&ldo;啪&rdo;地一聲,很是響亮。魏頤和容琛都因為這一巴掌而愣住了。魏頤力氣沒多大,自然也打得不痛,但是,作為皇帝的容琛這還是第一次捱打。他被打了才明白過來,魏頤居然扇了他耳光。他的臉一下子就沉下去了,眼神深沉危險,看著魏頤。魏頤只是心裡不平衡,條件反射地打了他一耳光,打完就愣了,容琛的黑沉的臉色更是讓他心裡上下打鼓,身子不自主地往後縮了縮,但還是直愣愣地把容琛望著。容琛直起了身,瞥了魏頤一眼,張嘴想說什麼,但還是沒說出來,他抬腿就要往殿外走。魏頤看他要走出去了,這才反應過來,飛快地向他跑過來,伸手緊緊拉住了容琛的袖子。容琛被魏頤拖住了,他沒有回頭,魏頤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時候,做些耍性子掃他威嚴的事情,他是願意由著他寵著他的,但是,魏頤知道了他的身份了,居然打他耳光,這簡直讓容琛覺得不可理喻,他從出生到現在,還從沒有捱過打呢,更別說是被打耳光了。要不是魏頤,而是任何一個人,都該是罪該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