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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頁

展灝昕站在黑暗裡並沒有出去,除了範於成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便沒人發現他。喬默這邊的保鏢看喬默被那樣對待,有人受不了動了一下,弗雷德便抓住喬默又讓他撞了一次柱子。展灝昕嘴唇都被咬出血了,他看了看情況,這船尾的欄杆下面還有一根保護性護欄,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喬默和弗雷德身上,展灝昕相信自己從護欄上爬過去一定不會引起這些人的注意。把衣服脫掉,展灝昕用衣服做繩子掛在護欄上,從黑暗處下到船沿護欄下面,並且慢慢往喬默和弗雷德所在的地方而去。 默展灝昕好幾次都覺得自己堅持不住要掉到海里去了,但聽到弗雷德越發瘋狂的聲音,喬默又被他強行推到欄杆柱子上撞了幾次,發出痛苦的悶哼,喬默痛苦的聲音被風雨聲和雷電聲所掩蓋,本應細微到讓人無法辨別,但是,展灝昕卻彷彿聽得清清楚楚,喬默身上正在受的痛苦,喬默心裡此時可能擁有的無助,都在展灝昕的心裡無數倍的擴大,在他耳裡振聾發聵,讓他的整個身心都因此而共振一樣,喬默的痛以更多倍加諸在他的身上,風吹在他的身上,雨打在他的身上,也許他堅持不到爬到喬默的身邊去就會掉進海里,但是,這種絕望的擔心此時並不是他所想,他能夠想到的只有喬默。他還小的時候,喬默站在遠處,回頭看他;家宴上一起吃飯,他抬頭的時候不經意掃視到喬默的臉但是卻不敢多看一眼;喬默坐在書房裡,他進去向他彙報事情,喬默望向他的平淡的眼神……前段時間,喬默和他發簡訊;他握住過的喬默的手,溫潤細膩的感覺;喬默也用溫柔的目光看他,黑黑的眸子讓他心也醉了……也許,喬默並不愛他;也許,喬默只是把他當成一個關係些微合得來的後輩;也許,喬默從沒有對他敞開過心……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展灝昕分不清自己臉上的水是汗水還是雨水,不管腳下的是平坦的大道抑或是獨木橋是萬丈深淵,他都必須去救喬默,生或者死,喬默愛他或者根本不在乎他,他都必須救下那個人。對於他,喬默已經不僅僅是他求而不得的愛,已經成為了他生活的所有的意義。從這個人站在梅花林裡轉過頭來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開始,他讓這個人一步步佔據了他的所有身心與他世代的靈魂,他是為他而生,為他而死。&ldo;喬默,還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你一直以為我是你小叔吧,哈哈,我其實是你大哥,喬顏那個混蛋,拋棄了我和我母親,讓我母親病死,我在喬家過得哪裡像個少爺,簡直是你的奴隸,不過,也沒有關係,是我的東西終究是我的東西……&rdo;弗雷德完全瘋掉了,伴隨著風和雷雨的聲音,他就像個惡魔。展灝昕除了能夠聽到喬默的痛苦的聲音,別的一切都阻隔在了他的神經之外,也許,他連喬默的聲音也並沒有聽到,他聽到的只是自己心裡的聲音,喬默需要他,喬默正在受苦,他要去救下喬默。展灝昕已經爬到弗雷德與喬默所在的位置,船向前行帶起的風很大,他覺得自己就要掉下去了,一直支撐著他的僅僅是一個意識,那就是喬默。展灝昕從下面護欄爬了上來,他所在的位置在弗雷德與喬默的後面,弗雷德的保鏢很難注意這個地方,至少他們不會想到會有人從船下面的護欄爬上來。並且,也不會有人想到有人能夠從下面的護欄爬上來。展灝昕在船沿邊上冒頭,範於成便看到了他,知道他到達了有利位置,便對手下做了眼神暗示,他此時眼裡也其他全無,只有喬默,那個他一直保護了二十幾年的人。 一道閃電剛過,有一瞬間的視覺盲點黑暗,雷聲從遠而來轟隆隆響起,像是宣示著世界末日的到來一般鋪天蓋地,要摧毀一切淹沒一切。蓄勢待發的展灝昕從船沿外爬了上來,他的整個世界都是被弗雷德挾持住的喬默。經歷了一段生死之途,人作為動物本應該消耗殆盡了力氣才對,但展灝昕卻猶如猛獸附體,迅雷不及掩耳一下子撲向弗雷德,處於精神癲狂狀態的弗雷德猝不及防,展灝昕手上用力砍掉了弗雷德手裡指著喬默的頭的槍,槍在弗雷德手裡的最後一刻被扣響射偏到了船外面,喬默被展灝昕一把狠狠推開了,展灝昕和弗雷德打了起來。範於成和屬下們反應迅速,在展灝昕發起進攻的那一瞬間開始了反擊。喬默被狠狠摔到一邊,剛才被弗雷德在欄杆柱子上撞傷了頭部,讓他雖然可以思考,但顯然腦筋不若平時靈活,鮮血糊住了眼睛也看不清事物,雨水打在臉上讓世界都是模糊的,槍聲刺耳而雜亂,他的耳朵裡轟鳴聲不斷。喬默深呼吸了口氣,手剛才被弗雷德踩脫臼了疼痛不已,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擦了擦糊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