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寧很彆扭的坐在周延對面,上面是襯衣,下面是保暖褲,不倫不類非常彆扭,而周延卻好像不知道他的窘迫一樣,一直盯著他看。&ldo;你難道不應該給我說說,你為什麼要去殺江哲嗎?&rdo;周延看得逸寧頭都要低到膝蓋上去的時候,終於開口問話了。周延語氣還算平和,帶著點循循善誘的意思。逸寧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緊咬著下唇,眼裡是有些絕望的傷心,但就是不開口說話。&ldo;是不是與你臨晨打電話給我說的事情有關?&rdo;周延繼續問道,語氣裡已經帶上了關切,看逸寧還是不答,他也不生氣,繼續說道,&ldo;是他拿什麼東西威脅你對不對?他拿了什麼威脅你,讓你不要命了去殺他?&rdo;逸寧低著頭,肩膀有些顫抖,像是極力壓制著某種情緒,當然,在此時,不是氣憤,就是傷心痛苦。周延看了他一會兒,坐到他身邊去,伸手要將這般楚楚可憐的逸寧攬到懷裡,逸寧躲閃了一下,周延手長力氣大,逸寧掙不過他,伏在周延懷裡,周延並沒有什麼不得體的動作,安撫地拍拍他的背,柔聲說道,&ldo;我看不到你的臉,你想哭想叫,就放心地做吧!&rdo;逸寧心裡難過,雖然對周延感激,並且,他自己也明白,半年的相處以來,他心裡其實已經給了周延一個重要的位置,甚至對他依靠起來,但是,即使這樣,他能夠將自己那難堪的傷疤展露在他面前嗎?那是自己這兩年來痛苦的來源,讓他每次想到都痛苦驚惶,生怕有人知道了去,生怕有人知道他的身體是多麼的骯髒。&ldo;既然你都打電話給我說了江哲讓你做的事情,那麼,我又怎麼能夠不管你的死活呢!今天早上,去你公寓裡沒有看到你,為了找你,我可是費了很大的勁。你不把江哲威脅你的把柄說出來,我根本沒有辦法去徹底解決這件事情,&rdo;周延聲音輕柔磁性,讓人覺得安心且可以信賴,&ldo;你說是不是?&rdo;逸寧抓著周延衣裳的手動了一下,像是從鼻子裡發出了一點聲音,周延聽不明白他到底是願意說了,還是繼續拒絕。對於別人,他可沒有這麼好的耐心,可是想到逸寧被他一路帶回來的可憐和緊張的樣子,心就軟了,甚至說不出較重的話來。房間裡只有空調運轉細微的聲音,太陽穿過窗玻璃照進來,溫暖的,明亮的。周延心更軟了一些,輕撫過逸寧的背,撐著他的肩膀,將他拉起來一些,看到逸寧閉著眼睛,顫動著眼睫,鼻子紅紅的,像是在強忍著哭泣一樣。周延伸手撫了撫逸寧帶上了些溫度的臉頰,臉上是玉白色,溫潤的柔軟的觸感。&ldo;你這樣子悶在心裡一點好處都沒有,你不願意告訴我,是不信任我嗎?&rdo;逸寧搖了搖頭,緊咬下唇的牙關好半天才放開,聲音低低柔柔帶著些絕望哽咽,&ldo;他,他那裡有我的光碟!&rdo;周延愣了一下,希望不是自己所想,&ldo;什麼光碟?&rdo;逸寧說不出來了,手突然抓得更緊。&ldo;你怎麼會願意留些什麼光碟給他!&rdo;周延的話語裡帶著氣憤,逸寧被他突然的憤怒之語驚得顫抖了一下。他不希望被周延認為自己□不堪,願意留下那些東西,抬起頭來看向周延,慌慌張張結結巴巴解釋道,&ldo;不,不是我願意的,是江,江哲強迫我,我根本不知道。&rdo;逸寧眼裡含著要掉不掉的淚水,驚慌失措又痛苦不堪,周延被逸寧眼裡的痛苦震得心跳像是停了一刻。他應該知道的,逸寧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去和江哲那個混蛋在一起,只是,以前一直想著衛溪是他心裡最純潔的存在,而那個人卻和他父親在一起,並且還誓死不悔,之後還讓他相信世界上還有什麼人是純潔的存在呢,他寧願相信逸寧也是一個面上溫柔純潔,卻是能夠和江哲那種人混在一起的人,但是,他的這種想法實際上對逸寧來說是多麼不公平和會是多大的傷害,在此時看到逸寧那甚至是絕望的願意死去的傷痛的時候,他才反省,覺得自己獨斷的設想是多麼的傷人。周延將逸寧一把摟緊,咬牙切齒罵道,&ldo;shit!江哲那混蛋!&rdo;好半天,周延撫著逸寧,才讓他又安心了一些,先申明道,&ldo;逸寧,我不是故意要了解這些來傷害你,只是,你必須給我說說,我才能去解決這件事,你知道嗎?&rdo;逸寧知道周延想了解什麼,他無法點頭來答應周延。&ldo;那光碟裡是什麼尺度的?江哲怎麼威脅你的?&rdo;周延摟著逸寧,聲音雖然柔和,問的卻是讓逸寧最想回避的話題。一直壓抑在心裡無法向人訴說的痛苦,突然在他面前開了一個視窗,他可以將這種痛苦讓人幫著分擔,有一個人可以供他依靠,他內心雖然害怕著,忐忑著,畏縮著,像要將自己蜷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