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瓜炒雞蛋雞蛋煎得金黃,苦瓜是嫩綠的色澤,冬瓜燒排骨看著也不錯,主要是香味讓周延覺得餓了,他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還沒吃多少東西呢。於是,周延大少爺要求道,&ldo;我也沒吃午飯,就在你這裡吃吧!&rdo;雖然每一頓的飯菜都是計算好了的,沒有給另外一人準備,逸寧不好拒絕周延,只好拿了另一副碗筷,從自己碗裡趕了大半碗米飯給他,想著自己過會兒再吃些餅乾也可以。周延從進來,逸寧就是默默的,幾乎沒說過幾句話。&ldo;你只有這麼一點飯嗎,既然這樣,你就拒絕我不就好了,我不吃了。&rdo;周延看逸寧那可憐樣,就推開碗不吃了。逸寧愣愣地看著他,好半天才說道,&ldo;我還有餅乾可以吃。&rdo;想到周延剛才提了魚乾來,便又說道,&ldo;你等等。&rdo;周延看逸寧從冰箱裡又拿出一些東西出來,用碟子裝好,一瘸一拐地過來放他面前。這也許是周延吃得最簡單的一次午飯,但還算津津有味。他有事要先走了,逸寧在廚房裡洗碗碟。逸寧額髮有些長了,遮住了眼睛,隨著手上的動作,頭髮輕輕動著,周延坐在客廳裡看著他,想他還真是賢惠,本來是急著要走,硬是拖到逸寧收拾完了廚房,他才告別。周延走了,逸寧長出了一口氣,希望他以後再也不要來了。 拜訪因為腳傷,逸寧雖然想去書店看書也不能了,每天待在家裡看書寫東西做翻譯。吃著周延帶來的東西,他便會想到那個高大英俊強勢非常的人。周延那天離開時說的是以後還來做客,但連著一星期,都沒見到他來。逸寧並不是想他來,只是,畢竟,一個突然強硬闖入生活的人不見了,多少會時常想想,更何況自己吃的用的都是他買來的,細緻如逸寧,每看到一次那些東西,都能想一遍那天發生的事情。無論那天是多麼狼狽,周延是多麼強勢不可理喻,在後來的回想裡,都蒙上了一層溫馨的薄紗,朦朧了那時的彆扭和警惕,就像那時的雨不是催涼的秋雨,而是霏霏柔軟的春雨。天氣涼了,人沒了原來那麼暴躁,精神好了不少。周延發現自己那方面的興趣又恢復了,於是又開始過起原來那般糜爛的生活來,比起逸寧的漂亮溫柔沉靜,有更多的妖豔尤物,沉醉其中,他哪裡想得起逸寧來。一天,醫生給他打電話來,說那天腳傷的病人沒有去複查,向他詢問這件事情。逸寧腳崴傷並不是特別嚴重,到現在早好了,不用複查也沒有關係。醫生也只是想著給周家少爺打個電話詢問此事,套一點交情而已。要不是醫生說起,周延多半就會將逸寧忘了,既然醫生說起了,他就又想了起來。想到他在娛樂城裡用望遠鏡看到的逸寧白皙安靜乾淨的側臉,還有那骨節修長秀美白淨的放在書頁上的手;想到那天在雨中,他被濺了滿身水,臉都是髒汙的狼狽,但是卻依然默默而溫情,就像那天的雨一樣,淅淅瀝瀝,溫柔的,微涼,帶著絲莫名的憂傷;還想到那天的那一方小桌,那一個小小的公寓,裡面的那一個人……和所有他這種富家二世祖一樣,周延有選擇性記憶的毛病。不重要的人從不在他的記憶範圍內,總是過了就忘了。頭一天還在床上打得火熱的人,第二天出現在他面前,他說不定就記不起他名字來。逸寧能讓周延記起,周延歸結為逸寧那種人從他出生到現在,很少見到。畢竟他身邊都是一群精力旺盛無事找事的傢伙,而且,他身邊的人有多少不是想從他這裡得到好處呢,而那個人就不一樣了,一個勁地將好處往外推。周延又提了東西來看逸寧。這次提的沒有上次那麼多生活用品,換成了禮品,周延讓別人去買的,他也沒有注意,裡面除了補品,居然還有菸酒。這次是晚上,逸寧的腳傷已經好了,但他根據醫囑不能運動量過大,所以沒有出門,他正在練習做瑜伽裡面幾個比較簡單的動作。門被敲響,逸寧還以為是老闆娘,從探視孔裡看到是周延,周延面上表情挺冷漠,正皺著眉頭顯出些不耐煩。逸寧有一刻的怔忡,這時已經距離他被車擦到過了半個月,他以為周延不會來了,沒想到這人居然來了,逸寧最開始的是緊張,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這般緊張,帶著一絲欣喜的,又有些懼怕。周延上次來自己帶來的鞋子,他洗後晾乾用盒子裝起來放進櫃子裡了,他飛快跑到臥室裡去將鞋盒子拿出來,等他再來到門邊,門上響起更大的敲門聲。 逸寧開啟門,周延抬起頭來看向他。逸寧剛才做瑜伽,額頭上臉上有些細汗,柔軟的髮絲粘在臉頰邊,額上也有幾絲,臉色不是以前見到的那樣的玉白,帶著運動流汗的紅暈,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有隻小熊的寬鬆t恤,下面是一條寬鬆的運動棉褲。周延看到面前的人,愣了好一會兒,以至於提著東西,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