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餘誠傑便放棄了學藝。不過,簡單的菜式其實餘誠傑會。例如,將生菜用開水燙熟,在白瓷盤裡擺好,然後再在上面澆一層餘俞熬好的醬汁,將菜擺到餐桌上,就可以吃了。這一道簡單的菜是餘誠傑最開始學會的,因此也是他最喜歡吃的。兩人在凱契根住了這麼久,朋友也會有幾個。這裡有一家中國餐館,但餐館老闆並不是中國人,菜色到了異地之後也變得不倫不類,餘誠傑去那裡吃過一次後就再沒有去了。在他們的別墅裡,兩人也招待過幾次朋友,雖說是兩人招待,但其實是餘俞招待,餘誠傑和人坐在寬闊的陽臺上的太陽傘下和朋友打牌,餘俞會做出一桌中國菜來,因為這裡本身就缺少麻辣的調味料,故而做出的菜多偏清淡,這裡的外國朋友們也能吃得慣,而且都讚歎餘俞的廚藝very good,簡直是一門藝術。餘俞自然是覺得只要餘誠傑覺得好吃就好,別人的意見他倒是沒有什麼感覺的。也有因為吃過餘俞幾次中國菜後,認為餘俞很有大廚風範,可以開餐館的,餘俞笑著說沒有精力去開餐館;還有人特別讓人無語的,因為喜歡上了中國菜就經常到他家來蹭飯,餘誠傑自然心中不快,最後的解決方案是餘俞給對方寫了幾張做菜秘訣,讓對方回家去試驗。下午餘誠傑喜歡坐在船上釣魚,有時候也在家裡寫寫字看看書,晚飯過後兩人出門散步,沿著道路一直走到公園,然後繞一圈再去吹吹海風。餘誠傑站在欄杆邊上看著不遠處碧藍的大海,白色的船帆飄在海上,還有海鳥的白色身影,海浪的聲音一聲聲傳進耳朵。、感受著天地的寬闊無邊,而也許也有人的確年過半百的關係,餘誠傑突然有些歸思之感,覺得應當落葉歸根,以至於身影都突然顯得落寂了。餘俞就站在他的身邊,也許是感受到了餘誠傑的這種落寂,他伸手將餘誠傑從身後抱住了,兩人靠在欄杆上,餘誠傑回過頭看了看餘俞,餘俞沉靜幽深的黑眸讓他的那種歸思消散了很多,人總是有一個歸宿的,那個歸宿不是一個具體的地方,其實就是人心底深處的一個念想而已。很多遊子心裡都有這麼一個地方,他們也許認為那是他的故鄉,童年成長的地方,但是,當真正回到那個地方的時候,那種歸思的感覺卻越發的重,因為他在承載著他的歸思的地方找不到心中那種依託的感覺,所以,其實這種歸思的歸屬的地方也許並不是一個具體的地方,而是承載他所有心理思念和歸宿的一個心中構想的隱秘之所而已。餘誠傑想,也許其實他的那個歸思的地方是餘俞那深黑色的沉靜而深情的眸子。兩人經常站在這裡看海聽海,但這還是第一次,兩人站在這裡擁吻,餘誠傑沉迷在餘俞的那雙黑眸裡,手捧著他的頭,和他接吻,餘俞則摟著他的腰,靠在欄杆上,護著他的身體。路邊也有不少人經過,看到兩人甜蜜的親熱,不少露出會心一笑,如何走來便又如何走開。在這裡住了兩年零兩個月之後,兩人又啟程了。95番外之過年(上)對於餘誠傑來說,過年過節都是很重要的日子。他做老大的時候,過年時用來做各種慶典和祭奠就不用說了,當然也要好好犒勞部下。那時候餘俞還沒有做餘誠傑的貼身保鏢,在幫裡也沒有混出什麼名頭,就只是跟著勝哥的一個小人物而已。只是餘俞的潛力是餘誠傑所看好的,並且將他當成今後的得力干將來培養,勝哥對他也非常看好而且喜歡,所以,那時候在酒店裡吃過年慶祝的宴會,餘俞就被勝哥帶在身邊了。餘俞那時候還分外沉默木訥,即使一張臉很有看頭,但也引不起什麼注意。只是別人看他是被勝哥帶在身邊,不免就要來敬酒,餘俞喝酒從來沒醉過的,加上他為人在外人看來太過誠懇老實,居然喝酒一點都不知道推脫,在一堆滑頭裡面簡直就是樹立了一面標新的旗幟。這邊敬酒鬧得熱鬧,大家起鬨調笑,餘誠傑坐在上位,和幾個高層說話談天,然後因為這邊鬧得太過,目光便也被吸引了過來。餘俞雖然喝酒千杯不醉,但也有喝多的時候,比如此時他就喝多了,臉頰上暈上了些紅暈,眼睛裡蒙著層水,因為別人的開玩笑,臉上也帶上了些笑意,估計是這些人玩笑開得太渾太過份,他臉上的那笑居然帶著一絲羞澀之意,簡直是一閃而逝的絕代風情,把餘老大看得眼睛都被閃到了,心中也升起一絲莫名情緒,但是他此時還不會去想太多,只是覺得這個兄弟既然能夠坐在如此靠前的位置,應當是幫裡比較位高得力的人才對,為何他居然從沒有見過,而且,這人長得實在好,看著賞心悅目的,之後也不由得頻頻看過去。餘俞那時候是沒什麼資格去給餘誠傑敬酒的,於是他也沒去。所以餘誠傑看了他那麼久,都還不知道他的名字。於是只好問身邊的人了,正好問到身邊的方勝,&ldo;那位以前怎麼沒見過?&rdo;方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