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嘆了口氣,重新拿起手機,給陶耿撥了過去。“遊翊?”陶耿幾乎是立刻接起來電話:“今天怎麼有空?”“再有空能比得過你嗎?”聽見陶耿那賤呼呼的聲音遊翊就忍不住想笑:“玩兒得開心吧?”“當然啊,沒你奴役我,怎麼都開心!”“成,那你別回來。”“哎呀開個玩笑,別生氣嘛。”“沒生氣,我求之不得,回去我就把你東西收拾收拾寄過去。”“信你才怪……哎,你還在辦公室啊?吃飯了沒?”“你管我吃不吃飯,反正沒有奴役你給我做飯就行了。”“遊翊……”陶耿拖長了尾音,聽起來像極了撒嬌。遊翊沒轍:“行了行了,少在我跟前裝純潔。”“我本來就挺純潔……”“我替你害臊。”“……你說你這通電話,就是為了諷刺我才打的吧?”陶耿嘿嘿地笑著:“我不在特別寂寞吧?”“不寂寞啊,怎麼會寂寞。”“嘴硬,說句想我怎麼了。”“你有什麼可想的。”“……混蛋,那我想你可以了吧!”“嗯,準了。”“謝主隆恩。”“白痴,我繼續忙了,你小子說廢話都能說一整天。”“嘿嘿,就是廢話才好聽呢。”陶耿樂呵呵地說:“你好好享受最後兩天清淨日子吧,等我回去煩死你。”“是挺煩的。可誰讓我攤上你了。”“……真是榮幸哈……”遊翊是十一點多離開事務所的,這個城市,真是越晚越熱鬧,跟k城是那麼不同。到地下停車場取車的時候,意外地發現車子旁站了一個人。“猜你就是這個時候走。”許顏回過頭:“要不要一起喝點東西?”遊翊開了車鎖:“上車吧。”許顏上了車,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想了兩天,還是覺得應該和你談談。”“談什麼?”“談……談我們,或者你們。”“打啞謎?”遊翊淡淡地笑了笑:“我忙了一天,腦子反應不過來的。”“遊翊,你是個很理智的人,做事應該考慮過後果。還是聰明一世的人,總會有一時糊塗?”“……如果你要和我說陶耿,我只能說,這是我和他之間的私事……”“我把你當朋友,不想看到將來你身敗名裂的時候才來後悔。遊翊,我們認識了六年,就算做不成男女朋友,也不能像普通朋友那樣心平氣和地談一談嗎?你最近總是刻意拉開跟我之間的距離,算什麼?欲蓋彌彰?做賊心虛?你是怕他疑神疑鬼還是怕我對你怎麼樣?”“我和他不偷不搶不殺人不放火,怎麼著就身敗名裂了?還有你多心了,我沒有刻意對你怎麼樣,我這人一向如此。”也許是本來就被剛才母親那通電話弄得心裡有點煩亂,許顏又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遊翊的語氣忽然變得有點重,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客氣。許顏睜大眼睛看著遊翊,眼裡滿是委屈。“抱歉。”過了會兒,遊翊緩了緩,說:“我也一直把你當朋友。”“你知不知道你對我的態度,讓我覺得自己很失敗。”許顏紅著眼睛,哽咽著說:“你以前不是現在這樣的,明明你以前那麼照顧我,有什麼都和我說……”“許顏,那是你要求的。”遊翊平靜地說。“那現在呢?現在為什麼變了?”“沒有人會永遠一成不變。”“是因為陶耿嗎?你有那麼喜歡他?你對他來真的?”遊翊很久沒有說話,就在許顏以為他又要以沉默逃避的時候,他卻又開口了。“我和陶耿,在我們還念初中的時候就認識。我們曾經很要好,要好到所有的東西都可以分享。我這人一直都沒什麼很知心的朋友,這麼多年只有他,毫無底線地對我好。”“你們那時候就開始了麼……”“沒有。後來他跟我表明了心意,我很排斥,於是就鬧翻了。”“遊翊,這說明你不是天生的,你明明很正常……”“可是這些年我從來沒有忘記他。”遊翊打斷了許顏的話:“現在回想起來,也許我早就接受了他,只是從來沒有承認過。不願意跟他聯絡的人是我,可是我卻知道他後來發生的每一件事,他的籃球賽,他的高考成績,他選的學校選的專業,他在大學很受歡迎,他一直都是單身,後來大三他準備出國,然後畢業以後就去了芝加哥,這些我都知道。”“……你別欺騙自己了,也許你只是內疚!”“那又怎麼樣呢?不管我以前是不是喜歡他,我現在確實是喜歡他的。”遊翊問:“這還不夠嗎?”許顏聽得一愣一愣的,一時無從反駁,甚至就連遊翊自己,也對這樣的自己感到驚訝。這麼肉麻的話,放在以前他真的打死都不會相信自己會有說出口的一天。陶耿,你這臭小子。遊翊腦子裡突然冒出這句話,還是為你犯了一回傻。 作者有話要說:☆、也許都不能說明什麼“程析析!”“吼什麼!老子又不是耳背聽不見!”“炸醬麵做好了……”程析從房間裡出來,嗅了嗅,這才滿意地“嗯”了一聲。“……你這待客之道,真是聞所未聞。”陶耿把碗端上桌,無比想念溫柔體貼的遊翊。“誰才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