噁心,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映著粼粼波光的天花板後,他立馬坐了起來。賀硯坐在床邊椅子上,仔細擦拭著一把鋒利的軍刀,聽到動靜,抬眼瞥了下伏蘇:“醒了啊,別急,再過幾個小時就可以靠岸了。”伏蘇敲了敲腦袋:“你帶我去哪兒?”“x市,轉乘遊輪去北歐。”伏蘇算了算時間,覺得自己簡直是從一個坑掉到另外一個坑裡,賀硯已經給不了他更多的愛意值了,而且這兩兄弟掌控欲一樣的強,絕對、不可能讓他接觸別人的。完了完了,真的要死了。“還有,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賀硯眼睛眯了起來:“賀璟受了重傷,所以,不會有任何人來阻擾我們。”伏蘇瞥他,眸中流露著沁涼如霜的幾絲笑意:“有誰說過要跟你在一起了麼?你未免太過自信了些,在我這裡,你比不上你哥的一根腿毛。”“你別無選擇,”賀硯咧開嘴角,眼中的色彩有些陰森森的:“我跟賀璟不一樣,只要你敢再逃,我會馬上打斷你的腿,你再看別人,我會挖了你的眼睛,用這把刀。”說著,他探手過來,沿著伏蘇眼部輪廓撫摸著,神經質地嗤嗤笑著:“這雙眼睛真美,挖出來後,我一定會好好地儲存在玻璃瓶裡,看到它就能想起以前完整的、誘人犯罪的你。”系統:[好凶殘……我覺得病毒都可愛了起來。]伏蘇:[我真是禍水,好煩。]系統:[……閉嘴吧。]伏蘇往後靠,看了眼舷窗外的藍天碧波,淡淡道:“可惜你沒那個機會了。”我已經要掛了,你們兩兄弟打去吧,哥哥不奉陪了。賀硯用手拍了拍他的側臉:“賀家已經被那個瘋子毀了,但是隻要你在我手上,我就沒輸,畢竟賀璟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毀了你就是毀了他……在我還喜歡你的時候,別再試圖激怒我。”賀硯沒有綁著他,畢竟在一眼望不著邊的海域上,伏蘇想逃也逃不了。他又睡了一覺之後爬起來找吃的。這是艘私家遊艇,甲板上有四五個抱著槍的保鏢在打牌,看到伏蘇出來後就一直緊盯著他的動作。伏蘇看到他們,就有些挪不動腿了……現在血條只能撐五個小時,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不適的症狀,他渴望愛意值,特別特別——“砰——”甲板上多了個槍洞,就在那幾個保鏢的腳下。伏蘇剛邁出去的腿停滯住了,他扭頭一看,賀硯正舉著槍站在二層,戲謔又殘忍地看著他:“再走一步,剛剛那一槍就是打在你腿上。”保鏢們面色一變,撤了牌局,躲進地下室去了。伏蘇知道他不是在恐嚇自己,於是沉默地抱了一大堆吃的回去了。他吃完後又繼續睡,現在只有睡覺才能停止血條的下降。賀家這兩兄弟,真是催命來的。這一覺睡得很沉,聽到槍火交戰的聲音時,伏蘇還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直到一枚流彈打爆了窗戶,他才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翻到了床下面。很快,賀硯帶著渾身血漬和硝煙氣奪門而入,他雙目血紅,就像從地獄浴血歸來的修羅,看到伏蘇後,大步上前,拽住伏蘇的領子,怒吼道:“你身上帶了定位裝置!”嗯、嗯,什麼?伏蘇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笑起來,抬起了手肘:“你是說——這個麼?”他的手上有數道傷痕,都是從車上滾下來的時候被鋒利的石頭颳去的,鮮血淋漓,過了幾個小時之後已經初步癒合,只除了一道特別嚴重的,仍舊血肉模糊著,與其說是劃出來的,更像是……有指甲摳挖出來的。賀硯神色一變,伸手一抓,狠狠地按了下去,果然,在傷口深處,觸控到了一塊硬硬的物體。“你把定位裝置塞到了傷口裡。”賀硯咬牙切齒道,像是恨不得把伏蘇吃了:“你如願了,賀璟那個瘋子拖著重傷來救你了,真是感天動地,讓我很想幫你們劃上一個完美的結束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