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丟臉地呻吟出聲,凌衛閉緊了雙唇,把頭扭到一邊。這種姿態,刺痛了凌謙正極度渴望哥哥愛情的心。哪怕是,一丁點的,言不由衷的表白也好啊。可惡!「不要緊,我會幫哥哥的。雖然哥哥很害羞,但是隻要讓哥哥興奮到極點,哥哥還是會肯說幾句真心真意的話。就用這個來幫哥哥的忙吧。」看見凌謙不知道從哪裡翻出來的東西,凌衛驟然渾身一冷。指頭大的金屬瓶體,這種特殊的光澤,似乎在哪裡見過?「這是什麼?」凌衛滿懷懼意地問。「用不著露出這個可憐的樣子,只是讓哥哥身體更敏感的靈敏劑罷了。不是外面尋常的街邊貨,這可是軍部出品,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傷害。今早從基地醫療官那裡弄了一枝,還打算等哥哥參加王宮宴會後再來一場三人狂歡,現在就當提早慶祝吧。注射了這個後,再給哥哥可愛的小穴裡上一點強力春藥,不到一會,哥哥就會哭著告訴我,你有多喜歡我抱你了。到時候,哥哥不大聲說一百次『我愛你』的話,我絕不會把熱熱的肉棒賞給哥哥。」靈敏劑?在哪裡聽過這個東西?一定在哪裡聽過。凌衛看著凌謙把那瓶藥劑放進注射器,朝自己的胳膊貼近,渾身的汗毛豎起來。「住手!」凌衛大叫,「不要!」惡夢嗎?這是惡夢嗎?!巨大的恐懼,讓他不知從哪找到了力氣,將手從凌涵的掌下抽出來,把靠近的凌謙狠狠推開。沒有防備的凌謙被一股大力推得往後一跌,後腦勺撞在兩排座椅之間的小型酒吧檯上,發出砰的一聲。「哥哥?」凌謙顧不上痛楚,跳起來驚訝地叫著。他已經發現了凌衛的不對勁,衝上去想抱住凌衛,可是,他手上還拿著的注射器刺激了凌衛。在凌涵用雙臂把他裹住之前,凌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迎著凌謙撞去,搶過了那個散發著恐怖金屬光澤的注射器,把它當武器一樣翻轉著,狠狠揮在凌謙臉上。硬物著肉的悶響,在車廂內響起。在凌衛再一次對凌謙揮動他手上的武器時,凌涵把他牢牢地抱緊了。「哥哥,冷靜。」充滿力量的熟悉的觸感,貼著耳廓發出的沉著聲音,好像一盆冰水,把凌衛瘋狂的攻擊念頭給淋滅了。越收越緊的雙臂,把凌衛勒得呼吸困難。不過,正因此,他意識到,自己正在一個安全的懷抱中,他漸漸冷靜下來,迷茫地看著自己手上的注射器。金屬把手上,泛著一點刺目的殷紅。凌衛把目光移向凌謙慘不忍睹的俊臉。左邊的臉頰上一大塊淤紫,靠近顴骨的地方劃出一道被注射針打橫撕開的傷口,不僅如此,嘴角也打裂了,正往外滲血。看見自己的傑作,凌衛楞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剛才用了多大的力道打凌謙,其實,事後想起來,凌謙叫著「哥哥」向他靠近時,完全是出於關心的姿態。他看著凌謙,想和他說點什麼。但又內疚不安地猶豫。「喂,凌謙,沒事吧?」抱著他的凌涵適時的開口。凌謙完全被打懵了,還站在剛才捱揍的地方,頭幾乎觸到貼了天鵝絨的車頂。隔了幾秒,他才嗯了一聲。「治療箱,按那個按鈕。」似乎被凌涵提醒,凌謙才想起了自己的傷,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和嘴角,看了看指頭沾上的血,然後把目光轉向凌衛,彷彿不相信這是一向對自己無可奈何地寵溺、原諒自己的哥哥乾的。凌衛也把充滿愧疚的目光迎向他,可是,當兩人目光相觸時,頭一次,凌謙首先轉開了頭。凌衛怔了一下。轉頭,這比凌謙曾經做過的任何一個動作都讓凌衛痛苦。「不錯,房車上的治療箱總算有機會用上了。」凌謙啟動治療箱,苦笑著自嘲。用微光療創儀對著臉上和嘴角上的傷口照了幾秒,傷口立即止血並且收斂成一條細縫。他把一塊消毒毛巾的包裝撕開,隨便地抹了抹血漬,再拿起一瓶消毒的噴霧型藥劑朝臉上噴了幾下。和凌衛上次用這東西來掩蓋凌涵留在他脖子上的吻痕一樣,這次,它把凌謙臉上的傷痕給掩飾了大半。雖然不能說瞧不出一絲端倪,但畢竟看得過去了。凌衛低頭穿著凌涵遞給自己的衣褲,他以為凌謙至少在到達目的地前不會理會自己。